間卻很多,足有近二十間房,每間房裡只有一張木床、一張寫字的案几和兩把椅子,靠近門口的地方還有一個盆架,其他的什麼也沒有,顯然這裡正是為了出租而建的。
檢視了所有的房間,最後先生決定學生們一人一間房,然而料想不到的是在安排房間的時候出了點小爭執——正房理所當然給先生住,剩下最好的房間就是西廂了,算上溫華學生們一共六人,大家都希望住在陽光充足的西廂,可西廂房只有五間,這就意味著必然有一個人要去住東廂,平羽和朝益想著為溫華謀一間西廂房讓她住,可是又不好得罪其他人,就向先生提出想兩人合住,把空出來的那間房讓給溫華,這個提議卻被先生拒絕了,理由是他們都是要準備考試的人,兩人合住必定休息不好,可休息不好的話又如何有精神透過考試?
溫華和先生想的如出一轍,她不願使大家為難,便主動的提出要住東廂的頭一間房。
白潤看著眼前的情形,皺了皺眉,說道,“我去東廂住吧!”
溫華搖搖頭,抱起自己的被褥就去了東廂房,邊走邊說道,“我就住東廂房了,你們不用跟我爭了!”
於是她就住進了東廂房。
曾經在別處住過的東廂房的陰冷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因此在將這東廂頭一間屋子打掃乾淨後,她做的頭一件事就是請那茶行裡的夥計幫她去街上買了爐子、木炭和燈油,順便再買些木盆、砂鍋、銅壺等物。
說起來這夥計十分細心,他不僅幫著買全了東西,就連附近的菜市和藥行都打聽清楚了,還打聽到這附近逢八就有集市,一個月三次,熱鬧得很。
距離府試還有三四天的時間,他們必是要專心讀書的,這時候自己可不能攛掇著出去玩——溫華對此很有覺悟,吃了從飯館裡叫進來的飯菜,得到了先生的允許離桌以後,她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裡,找出紙筆寫了兩封略顯羅嗦的信,一封是給宋氏和鄧知仁報平安的,另外一封是給秦池和芮光的,雖然也是報平安,但明顯的有感謝的意思,遠近親疏立現。
她本想去問問同來的那幾個人要不要捎信回家,可以和她的信一同送回去,後來想想自己到底是編外人員,還是低調些吧。
把信交給那夥計,夥計恭敬的將信件收入懷中,詢問她是否還有需要再添置的,待他將信送過去以後再儘快回來伺候。
溫華想了想,擺擺手,“不用了,你回去以後不用再過來了,好好做你自己的事吧,跟你們管事說,就說是我說的,你做的很好。”說著,從荷包裡拿出一塊一兩左右的銀子遞給那夥計。
那夥計沒想到還有賞錢可拿,見她手伸得直直的,連忙上前接過,“謝少爺賞。”
夥計走後,溫華取銅壺去廚房燒了些熱水,回屋洗頭擦澡,待收拾妥當,天色已經不早了,她開門倒水,卻瞧見斜對面的平羽正急急朝她招手。
她走過去,“怎麼啦?”
“你買了木盆?”
她點點頭,突然間就想起了自己忘記的事,輕聲叫道,“呀——你的那一份還在我那兒呢,剛才光顧著洗頭,忘記給你了。”
平羽從牆角又取了一隻新木盆和新水桶,比溫華買的要小一些,“這是先生讓人去買來的,一人一套,剛才你關著門,我就把你的這套留下了,雖說你自己也買了,可既然是每人都有,你便是擺在屋裡做做樣子也行,喏,上面還有你的名字呢。”
溫華點點頭,接過木盆和木桶,又聽平羽低聲說道,“這裡不許用便桶,只能去院子一角的茅廁,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喊我一聲,要不然喊朝益也行,我或者他給你放風。”
之前在路上歇宿的時候因為客棧里人來人往,誰也不會注意她,再加上她行事小心,倒沒出過什麼事,如今住進這裡,全院子的人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