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華吃到一半,盛了小半碗豆腐湯喝下去,想起這頓飯的由來,問道,“三哥,你說有事要和我說,是什麼事?”
因為之前溫華突然不適,平羽便打算將自己心裡的那件事再放一放,左右那事也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因此他道,“哦,不是什麼大事,再說吧。”
“哦,這樣啊……”
“嗯。”
於是繼續吃飯。
等到吃得六七分飽,兩人都放下了筷子,平羽從盤子裡取了一枚鵪鶉蛋剝了,放進溫華的碗中,“大夫囑咐了要給你補補身子,從明日起每日一顆鴿子蛋,今天來不及準備了,先用這個頂著吧。”
溫華不太喜歡水煮蛋,猶豫了一下,夾起那枚白白嫩嫩的鵪鶉蛋,蘸了些糖漿塞進嘴裡,唔,軟軟甜甜的,倒還可口。
又吃了兩顆,她道,“三哥,你也吃。”
“嗯,好。”平羽嘴裡答應著,可是剝好了的鵪鶉蛋還是到了溫華的碗裡。
吃著鵪鶉蛋,溫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愛吃鵪鶉蛋的姑娘,她在心裡鬥爭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她起身繞過炕桌拉住了平羽的袖子,“三哥……”
“怎麼了?這鵪鶉蛋煮的火候還行吧?”平羽按著她坐下,招呼人把其他的碗盤都撤了,唯獨留下那盤鵪鶉蛋和糖漿。
趁著丫鬟們來收拾的空檔,溫華叫她們溫一壺米酒上來。
因為是米酒,又是在自己家裡,平羽便沒有攔著。
見丫鬟們都撤下去了,溫華擰著自己的手指,看看平羽,又將視線挪回到桌子上,“三哥,你還記得我說過白潤白期知是個女的麼?我在書院看見她了,她就住在我隔壁的院子裡。”
她的語速極快,卻不妨礙平羽聽得清楚,他手一抖,剝好的鵪鶉蛋滑出來滾落在地上。
平羽垂下眼睛,聲音卻掩藏不了那一絲迫切,“白期知?她怎麼……你怎麼找到她的?她不是待在晉州麼?”
溫華停了一下,才道,“三哥,其實是她先找到的我。說起來,她不叫白期知,白期知是她弟弟的名字,她的真名叫白禾,字元槐,是真正的白期知的孿生姐姐。”
平羽愕然,隨後淡淡一笑,“這樣啊……我還以為……”他抬眼看見溫華望著他,不由覺得臉上有些燙,解釋道,“我在書院裡聽說有人也叫那個名字,就去找他,結果是個和她長得極像的小子,還差點兒錯認了。”
“那可能是她的兄弟吧。”
停了一會兒,平羽意識到自己正在發呆,便端起湯碗掩飾,待放到唇邊才發現碗裡面是空的,他把碗放下,耳邊漸漸升起紅雲,故作不經意地問道,“她……什麼時候回京的?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比咱們晚不了多少吧。”
“哦……”
溫華看看他,有些為難,第二個問題叫她怎麼回答呢?
也許……長痛不如短痛?
這種事情還是早知道早了斷的好,拖得越久,對他的影響越大……
她猶豫了一會兒,斟酌道,“三哥,我之前曾經問她定沒定親,她……”
平羽坐直了身子,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彷彿對此不感興趣一般,向後一靠,劍眉微動,“哦,她怎麼說的?”
“三哥……白姐姐已經定親了,對方是她父親同僚的兒子。”
溫華擔心地望著他。
平羽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起身笑道,“門當戶對,正是好姻緣哪。不過——和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吧?”他雖然笑著,卻無一絲笑意。
“三哥——”溫華就怕他這個樣子,若是情緒發洩出來倒好了。
平羽端起酒壺倒了一杯,仰首喝了下去,“妹妹,時辰不早了,我回去了,明天還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