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風月充溢的太白樓能聽到這種清歌,異數。”
叫好聲大起,黑鐵塔幹了一巨觥,道:“他孃的!我聽可不懂什麼持節雲中,什麼遺憑唐,見鬼!”
文昌夾起一塊燻肉塞在黑鐵塔的口中,哼了一聲,道:“就憑你挑出的兩句,便證明你不是個飯桶,你這種偽裝的粗俗的目的,逃不過我的法眼,要裝就裝到底,我不會怪你。”
黑鐵塔吞下口中的食物,眨眨大環眼,做了個鬼臉,為文昌倒滿一碗酒傻笑道:“賢弟,我並不想瞞你,但我認為這些玩意兒最沒出息,我但願能全忘了,庸俗蠢笨過一生。賢弟別計較。”
文昌召來了店夥叫他等老柴有空時請他過來。店夥立即整理角落下的坐具和小兒,前往召請老柴。
隔室又唱了三著豪放的民歌,不久店夥領隨老柴掀門而入。這傢伙一看到文昌,臉上陰沉一掃而空,眼中放光,夾隨著琵琶搶入,臉泛笑容。
文昌笑容離坐,抱拳行禮搶著道:“柴兄久違了,你好,請坐一敘。”
老柴坦然一笑,欠身道:“文公子好。想不到在這裡重逢公子爺的……”
文昌搖手止住他往下說,揮手示意店夥離開,意恐老柴粗心說出大雁塔的事,伸手讓座然後道:“柴兄,請不必稱什麼公子爺,彼此心照不宣,不必俗套,來,在下替柴兄引見我大哥黑鐵塔範如海。”
黑鐵塔已看出老柴目朗鬢豐,是個藏身風塵的內家高手,不敢大意,拱手行禮道:“久仰久仰,請坐下來說話。”
賣唱老柴不入座,向角落的坐處走。黑鐵塔一把將他抓住,大聲道:“不要管那些臭規矩,這裡坐。”
他用了五成功,賣唱老柴晃了晃,笑道:“範兄好肩力,這一抓一帶,不下三五百斤,在下要出醜了。好!在下坐下了,上了賊船,只好隨船走,蔡兄以為然否!”
他坐下了,心中暗驚,心道:“這黑大漢並不愚蠢,好眼力,他知道我只能從容接下他的五成功,倒是一大勁敵,我得小心了。”
哈哈!你小子練了正宗先天真氣,以武林一流高手的身份,擠身九流賣唱者之林,了不起。黑鐵塔心說著,也坐下了。
“彼此彼此。哈哈!兩位要聽歌抑或……”
文昌為他倒上酒,笑道:“柴兄,在下意欲高攀,笑話免了。”
“不敢不敢。看樣子,蔡兄必定有事,請吩咐,兄弟洗耳恭聽。辦得到,一句話,辦不到,兄弟也當一盡心力。”
“想向柴兄打聽一些瑣事。”
“是田二小姐麼?她目下很好。”
“不,是太白樓的事。”
柴峰故意臉色一變,道:“蔡兄,你必須先打聽杜家三猛獸的手下能耐,這三位猛獸是瘋虎詹啟順,胡狼李新川,飛熊宋永和。三人中飛熊最了得,鐵布衫不懼錘擊棒打,他就在酒樓坐鎮,可力敵二十人……”
“兄弟知道鐵布衫,利刀以內家真力全力一擊,必定衫破氣功散。柴兄,今晚杜元仲何時到來?”
“半個時辰可到,先到帳房,後到三樓清輝閣……咦!蔡兄是想今晚動手?”
“不是今晚,人到即動手。”
“不可以。”柴峰變色站起來。
“有何不可?”黑鐵塔問。
“兩位如果在這裡動手,柴某豈不落了嫌疑?”
“柴兄,你不是在這黑混日子的大蟲,是麼?咱們各取所需,然後遠走高飛,如何?”
“不!”柴峰斷然地答。
文昌淡淡一笑,幹了一碗酒,若無其事地道:“剛才柴兄說了兩句話,確有道理。”
“我說了什麼?”
“上了賊船,只好跟船走,柴兄,最好的辦法,是加入賊人之列,光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