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靠不住,你說可是?”
“哼!你威脅柴某不成?”
“不!兄弟想成全柴兄。柴兄人勢單難以成事,咱們兄弟加入之後,實力足以應付三猛獸。金銀由柴兄動手,我兄弟兩管制人,然後城商護城河右首五株柳樹下見,三份均分。怎樣!”
柴蜂頹然坐下,搖頭苦笑道:“你在斷我的財路,敲破我的飯碗。”
“柴兄,長安呆久了,一事無成,不走才是愚蠢之徒。”
“走?往哪裡走?處處楊梅一樣花,到處都是一樣流浪。”
文昌聽他的口氣鬆了,打鐵趁熱道:“太白樓日進萬金,如果得手,咱們至少可以安度半年闊大爺生活。你賣唱唱得好,但真要聽你唱江城子的人不多,你無法和樓上樓下的他們競爭。得手之後,咱們去洛陽,看看洛陽花似錦。如何?”
柴峰心中暗喜,突然一咬牙,道:“好!咱們就這麼辦。”
文昌舉杯低聲道:“為咱們的合作乾杯,祝我們得到好運。”
柴峰乾了杯,開始更換琵琶上的絲絃,道:“如果動手,何不爭取時刻?”
“柴兄是說立即動手?”
“不錯。”
文昌搖頭道:“帳房擔不起風險,兄弟要等杜元仲到帳房時再動手。”
“杜東主如果來了,三猛獸便到齊……”
“柴兄真害怕三猛獸吧?”文昌激他。
柴峰一咬牙,站起道:“等我的訊息,我先走。聽我們的微弦連彈,點子到了。”
“柴兄請便。兄弟留意微弦就是。”
柴峰走了,黑鐵塔道:“這傢伙的琵琶有鬼,你看懂了嗎?”
“呵呵,如果連這點頭腦也沒有,做江洋大盜不被砍頭也將在站籠慘死,他的琵琶中藏有兩種暗器,前後皆可發射,射洞不大,不是釘便是針,機關在第五第六兩尺碼上。第一次聽到絃聲,我便從共鳴聲中聽出裡面有機簧聲。告訴你,任何名家的暗器,皆瞞不了我的耳目。”
計劃得到是有條有理,卻沒將意外計算在內。
微弦,是高音,微是五聲之一,比羽聲低,高於角,屬於高次請之聲。這聲雖不是最高,可是相當難聽,被形容為“如負豬覺而亥”。負豬覺而尖叫,這聲音當然難聽刺耳。用來連絡,再好不過。
帳房在前廳的左側,前設有櫃檯,櫃檯內有三名帳房先生,三名夥計和兩個小照,帳房平時關上門,凡是金銀先由帳房先生驗成色,然後由夥計送入帳房。房門側方有一間雅室,一個身材比黑鐵塔不相上下的兇猛大漢,和幾名大個在雅室中休息,有事只稍大叫一聲,大漢們便可搶出堵住帳房門,任何想衝入帳房內牽羊的好漢,透過這一關太難太難,何況帳房門又沉又厚,裡面的人閉上門,大鐵椎也無法攻破。
文昌是個有心人,進店時早將帳房的光景看清,預定由他守門,讓黑鐵塔入房取金銀,目下多了一個賣唱老柴,兩個人守門萬元一失。
酒足菜飽,但訊號尚沒傳到,他倆仍賴著不走。
突地,一陣刺耳的絃聲從前廳傳到,是時候了。
文昌緩緩站起,掛上大氅,向外面的店夥計叫:“夥計,結帳。”
“公子爺,共銀二十一兩。”夥計搶入欠身笑答。
文昌將五兩銀子遞過,道:“領路,到帳房。”
夥計不住笑不住道謝,將小費納上懷中,躬著身子在前領路,一頓酒菜白銀二十一兩,加上小費,足夠五日之家半年糧,太白樓的東主比強盜還兇。
帳房在前廳,這裡沒設座,座在照壁之後,所以可算是會客的大廳,右面有走廊,是到二樓的走道。廳中寬闊,酒客出入如梭,從大門向外瞧,兩側廣場停滿了車馬。
店夥領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