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今夜總有些心神不寧,難道還會有事發生不成?”
“我率軍久居深山,呂布又不在此處,這裡皆我心腹,如何能生事呢?”
郝萌坐在主帳大位,手指不停的掐著眉頭。
他總認為冥冥之中要有禍事發生,這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慌。
以往他也遇到過,不過都是跟隨呂布在外征戰,遇到困頓之境時才會產生的錯覺。
遲遲無法入睡的郝萌索性將渤海袁紹的回信拿出來細細觀看。
這是昨晚剛送來的密信。
裡面透露了袁紹願意與郝萌聯手,並且保證在他徹底掌控冀州之後,將幷州交予郝萌任其打理。
如今袁紹雖屈居於渤海太守,可實際早已將韓馥死死壓住,與真正的冀州之主並無區別,
也正因這封回信,郝萌才大喜,於今日舉行會餐。
讓諸將與手下兵卒吃喝個痛快。
“嗯……袁本初倒是真正的英雄,四世三公啊……多麼讓人豔羨,以後的成就定然不會屈居於一州之地。”
“倒是呂布,跟著董卓豈不如同自掘墳墓?當今天下皆為反董,若在之前跟著董卓定然大富大貴,可現在卻是自尋死路啊!”
“我這麼做有何錯?人往高處走,水才會往低處流,我這是為兄弟為自己謀個好去處,我才是他們的恩人!”
郝萌看著信函不停的咂吧嘴,沉浸在自嗨之中。
過了半晌,他卻突然皺緊了眉頭,倏然從主位起身,神色大驚。
“這……這字跡,為何如此像曹性的字!”
“錯覺?”
郝萌越看越覺得事有蹊蹺,這無論如何都不像出自袁本初之手,字跡拙劣,哪裡是名門後人寫得出的?
就算代筆,也不至於找個寫字如此之醜的人吧?
之前一直沉浸於得到回覆的喜悅中,導致郝萌根本沒有多想。
如今夜不能寐,心中黯然慌措,才愈發感到不對勁。
曹性作為他的副手,經常代替他發號施令,甚至撰寫令紙,對於自己副手的字可謂是太熟悉了。
就在郝萌驚疑不定之時。
曹性走了進來。
“弟……三更半夜到此,所為何事?”郝萌警惕問道。
曹性自顧拿起一旁的酒水斟了兩杯,遞給郝萌一杯,道:“兄長可願與我飲這最後一杯?”
“呵呵……”
郝萌已經確定了心中的猜測,無力的將“袁紹”來信丟下,接過酒杯嘆道:“人言道,這最後一杯謂訣別之酒,老弟來此,是為殺我?”
這一刻,他的心中既有惆悵也有憤恨,同樣也有不甘與不屑。
惆悵的是曹性居然不是自己人,憤恨的是他居然要殺自己。
不甘的則是事蹟敗露,不屑的是他認為曹性殺不得他。
畢竟這裡是自己的主場,皆為自己的心腹,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頃刻間就能把曹性砍成肉泥!
曹性心境難平,強忍著悲痛,輕聲道:“在兄長決意謀反時,結局就已經註定了,今日這帳中,我們二人,只能走出去一個。”
“放肆!謀反?你說我謀反?謀的誰人的反!呂布的嗎?呂布委身國賊,將來必定不得好死!我這是為弟兄們謀出路!難不成要與呂布陪葬嗎!?”
“如今天下,漢失其鹿!群雄共逐之!有兵有糧者皆能稱雄!我麾下三萬幷州驍勇之士!在何處不能施為?!”
郝萌瞳中血絲遍佈,急怒攻心,怒斥曹性。
曹性冷聲道:“你麾下三萬幷州軍?是你麾下的嗎?那是呂布將軍的人馬!幹你何事!此等昧良心的話,安能厚著臉皮說出口!”
郝萌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