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似箭,寒流呼嘯穿過逼仄的林間路。
很快,遠方傳來陣陣駿馬揚蹄聲以及馬車軲轆碾壓雪地落葉的咯吱聲。
“傳令下去,我們的目標唯有呂布一人,只要將其誅殺即可,不可妄動其家眷!”
“仇怨只結一人身,勿將親眷連同誅,此乃江湖道義,更乃吾之規矩!”
徐晃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動靜傳來的方向,朝身旁西涼軍士最後叮囑著。
可良久,卻並未得到應答。
他的眉頭不禁微皺,詫異且目光不善的望著周遭。
之前傳令的斥候,其真實身份乃是牛輔麾下一名都伯,只聽他敷衍道:“自當聽將軍的就是。”
“最好如此!”徐晃冷冷道。
談話間的片刻工夫,不遠處已隱約能看到有隊伍駛來,其當頭一人,坐騎為棗紅色烈焰駿馬,手中緊握一杆泛著寒光的畫戟,身後披掛黑色狐裘袍子,顯得極為英武。
“來了!還在百步之外!”
“爾等切記,萬不可打草驚蛇,五十步內再放箭!呂布就算是鐵打的戰神,也得被射成蜂窩!”
徐晃強行壓下激動的心緒,佈滿老繭的大手緩緩舉起,只待成握拳姿態,頃刻便是亂箭齊發!
……
自從進入關外密林小路,呂布的心頭總是猶如壓著千斤巨石般喘不過氣來。
越是深入,那種穿腸的危機感就愈發的強烈。
身為身經百戰之將,常年飲血止渴,對於危機的預警是無比敏銳的。
但凡只要出現一絲不安,都要慎重思慮。
這也是為何歷史上凡是將帥出征,卻遇大纛被風吹斷,無論如何都要止步不前,更改作戰計劃或者行進道路的原因。
可是呂布始終想不通,究竟何險之有,他認真回溯了這段時日的過往一切。
並未發覺自己有做過露出破綻的舉動。
難不成真有人可以事先預料到自己的途經之地?
“唏聿聿……”呂布猛地拉住韁繩,緊接著做出捏拳之舉,道:“停!”
“溫侯,何事?”張揚所安排的親信隨從連忙詢問,同時警惕的望著四周。
呂布噤聲不語,深邃的目光遙望百步之外的山坡,忽而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嘴角浮現出一抹諷意,朝周圍扈從感慨道:“半年前,胡軫就在前面那棵樹附近,被劈成了兩半!如今,我們可是到了昔日胡軫殞命之地!”
當日,就是在此地,胡軫與華雄所率西涼鐵騎遭遇伏殺,險些被漫山遍野的白波軍一整口吞下,差點造成自西涼鐵騎組建以來最大規模的團滅。
聽著呂布似有深意的話語,隨從立刻驚出一身冷汗,二三十騎皆不自覺的握緊了長矛。
“夫君……”嚴柔擔憂的輕喚一聲。
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奇女子,能感受到迅速變化的肅殺氛圍。
再結合呂布感慨的話語,能猜得出這裡恐怕乃是是非之地。
“奉先將軍……既此地有生變之疑,不如我們再行折返,繞路而行?”蔡琰建議道。
呂布微微搖頭,冷靜道:“若原路返回,便只能入關,或者再耽擱十天左右的路程,從孟津關與虎牢關處歸京,可若是這條路都不安全,其他路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遲則生變,我沒有再耽擱下去的理由了。”
深思許久,呂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微笑道:“琰兒姑娘,焦尾琴雖破損一角,應當還能用吧?”
蔡琰失神一陣,面容上露出錯愕,很快就恢復過來,點頭認真道:“可以!”
“昔日那首音律,我很:()漢末新傳:國賊呂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