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我等輕裝出行,只為護佑之舉,每人只帶了一壺箭,已經快要見底了!”領頭的扈從望著手中最後一支箭,趕忙出言提醒。
呂布的眸子死死盯著遠處還未有動靜的林子,難道是自己多慮了?
“將箭全部射完!”
說完,他便翻身下馬,來到馬車旁。
“咣噹!”
一聲砸地之音,方天畫戟狠狠地立在了土地上。
呂布解下披掛的狐裘狍子,雙臂緩緩攤開,凝聲道:“柔兒,替為夫著甲!”
“好!”
嚴柔如同呵護著自己的孩子般,小心翼翼的將甲冑從馬車內抱出,細心的為心愛之人覆著。
“這獸面吞頭連環鎧,隨為夫征戰十年有餘,盡心盡力的保護著它的主人,於我來說,亦如同家人一般。”呂布輕撫著胸前作出咆哮之舉的獸頭,臉上竟不自覺露出溫柔之色。
嚴柔旋即又替呂布將束髮紫金冠戴上,兩條鶡尾羽如王者之翎活靈活現的抖動著,迸發隨主出征的昂揚鬥志。
“你啊!還是和以前那般一樣,呆傻感性!”嚴柔白了其一眼,嬉笑著點了點他的眉心。
一旁正待撫琴的蔡琰看的不禁豔羨不已,暗暗短嘆,自己何時才能站在柔姐姐的那個位置上,用著同樣的口吻與將軍嬉鬧。
呂布嘿笑兩聲,恐怕敢這麼與自己相處的女子,也就只有柔兒以及尚在溫侯府主掌大事的張寧了。
“爾等聽令!待會兒本侯一騎當頭,爾等只需護衛好馬車,若遭遇襲擊,且先行一步衝出林子!到了大路上之後,馬兒速疾,諒賊人也追不上!”
呂布躍然馬上,手掌握住戟把猛然拔地而起,朗聲道:“全速脫離此地!衝!”
驟然密集響起的蹄音,如同一片行走的奔騰之雷!
二三十騎成包圍態勢,死死護住馬車四周,緊緊跟隨在那一往無前的男人身後!
一股緊張到心臟劇烈跳動的氛圍正不斷蔓延!
這是自隨呂布南歸以來,眾騎卒第一次以作戰姿態列隊飛馳!
“若是能緊隨在這種男人身後一同盡興衝殺,死也無憾矣!”這是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感慨之音。
似乎是天命作祟,亦是氣勢使然。
凡跟隨過呂布作戰之人,皆能被自發的感染,如那狼騎之心!
主將勇,則兵卒勇!主將衰,則士氣亡!
“哼哧!”伴隨著赤兔馬濃重的鼻息噴湧,通體如血一般照耀,呂布當頭持戟怒吼:“腌臢賊子!本侯已看穿爾等把戲!還不現身受死!”
怒吼之聲如洪鐘大呂,刺破了寂靜的雪林蒼穹!
在這聲詐喝之下,林中開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身影,以及張弓搭箭的動靜!
“呂布!雖不知汝究竟如何察覺!但今日此地,必是你埋骨之地!”
“放箭!”
“勿要放走一人,給本都伯全部射殺!”
徐晃聞言大怒,拎起那都伯的衣領,呵斥道:“吾說過,只管盯著呂布與那些兵士射!何故傷其妻妾幼女!”
都伯冷冷盯著徐晃道:“徐公明!你不過是將軍派來的賊人!焉能做得了我等的主!”
“我等出發前,牛輔將軍已經叮囑過,務必斬草除根!”
徐晃勃然大怒,“你這個混賬東西!”
就在二人爭執不下之際,西涼箭矢的破空聲崩促及逝,箭雨朝不遠處傾瀉過去!
“爾等繼續向前,衝出此地!本將軍斷後!”呂布雖心裡有所準備,可當真面對此情此景,怒火還是忍不住蹭蹭往上湧。
濃烈至極的殺意幾乎要凝為實質,目欲噴火也不過如此!
“丁琳桄榔!”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