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少女,身段裹在貉裘內,下身穿了百褶黛綠長裙,看不出身段美,可是眉目如畫,粉面桃腮,五官無一不美,襯托得極為勻稱而調和。鑽石般的大眼睛,在黑而長的美睫相映下,顯得晶瑩光亮而特出,流露出一絲兒驚恐,貂裘中掩著猩紅的小櫻嘴,更令人心跳甚急,予人平空生出一種戀愛而珍惜的情素,她那修長的身材,與楚楚動人的表情,令文昌心中一震,心說,好美的女娃娃,端的是我見猶戀。
已不容他再看,梯口有人影出現,他向少女奔去。
“哎……”少女驚呼,花容變色。
他伸手一撥,把少女撥開,一閃便到了窗下扭頭冷笑道:“不久之後,貴店就要關門大吉”。
上來的是末受傷的軍官,拔劍衝上怒吼:“惡賊你走得了?投降!”
文昌飄上窗臺,哈哈大笑道:“少陪有空再來貴店打擾”。
語聲中,他飄然而下落在鄰屋瓦面上,走了。
庭中共有三名體面的中年人,原先全驚呆了。軍官現身之後,三入神魂入窟。靠北首一箇中年人方面大耳,五絡長鬚拂胸,伸手一抹長鬚沉聲問:“米百戶,怎麼回事?”
宋百戶正想縱上窗臺,聞聲一驚,止步扭頭一看,臉色一沉,極不願地收劍入稍,躬身行禮大聲道:“卑職在捉賊”。
“捉賊?青天白日之下在酒樓捉賊。”中年人不悅地問。
“大人容凜……”軍官將後樓所發生的事一一凜明,
大人略一沉思,道:“你可通知府臺大人辦理,不必在鬧市酒樓之中拔劍嚇唬小民,被人誤解,有損王爺聲譽,你走吧!”
宋百戶行禮退走,一面答:“遵命,卑職告退。”退是退了,卻用奇異的目光不友好地瞪了大人一眼。
大人大袖一揮,宋百戶惺惺地下樓走了。美麗的少女以為文昌很對她無禮,卻沒想到恰好相反!文昌只瞥了她一眼,便避開了她的目光,大出意外,人走了,她卻走向中年人道:“爹,宋百戶在說慌。”
“說謊?孩子,別亂說。”中年人搖頭含笑答,又問:“乖孩子,嚇壞你沒有?”
“這人不象是賊……”
“呵呵!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大奸巨盜不一定有猙獰或猥瑣的象貌。孩子,你未免太武斷了。”
“這間酒肆的東主中,有一人是冷百戶。”
“這與自稱蔡文昌的小賊有何關連?”
“有的。爹請想想,一個百姓小民,怎敢和冷百戶作對?”
“孩子,你不看賊人會飛簷走壁?這種人膽大包天,才不怕什麼百戶千戶哩。孩子,不必胡思亂想了,姓封的吸血鬼這次失財大快人心,也是一大快事。”
“爹,那吸血鬼要在我們家的後園側加建高樓,那怎成?”
“孩子,那也是無法之事,只要他不犯禁為父豈能阻止他加建高樓?再說……再說……唉!不必說了。”他面上有怪異的神情。
文昌越過兩度屋脊,到了一條橫街旁,青天白日在屋頂上行走,畢竟不象話,他想下去,下面卻出現了先前在店門見過的兩個老花子,其中一人向上招手含笑叫:“老弟,快下,先找地方暫避,跟我們來。
橫街上沒有其他的人,文昌一躍下了地,輕如鴻毛。兩個老花子同時翹走大拇指喝采:“了不得,老弟,輕如鴻毛,天下大可去得。”
文昌淡淡一笑,拱手道:“承讓了。兩位……”
先前發話的老花子呵呵一笑,拍拍討米袋:“咱們是窮家幫西安府團頭,我怪丐馮韜。他,狂乞郎夏田”。
窮家幫,並非是真有這麼一個幫,只是口頭上叫叫而已,也是花子切頭們信口有言的代表身份代名詞。花子與花子之間,除了同病相憐,不時互相照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