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書榆根本顧不上行禮,她心裡這個苦啊,自己是過於小瞧這些個古人了,總以為自己聰明機智,沒有自己想不到算計不到的,平時還千防萬防的,結果可好到底又被人算計了去,她是真對這種小伎倆沒轍,前一世要是有人故意傷人那可是犯法的,而這一世卻只能自認倒黴。
她剛才也是嘴急圖那個什麼梅花丸清涼,誰想這個文妃也算是有勇有謀了,愣是將機關放到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這個梅花丸外面清涼,不曾想裡面竟是一包兒熱油的餡兒,她當時只覺一陣巨痛之後舌頭就麻掉了,怎麼將那丸子吐出來的都不知道。
這還不算完,自己被燙後那文妃驚呼一聲就搶著過來,其他宮人也都衝了過來,結果忙亂中桌上的一大碗熱湯也不知被誰給被碰灑了,還好自己躲得快,但腿上現在也是火辣辣地麻疼,到底還是燙著了。
穆書燕掉著眼淚將事兒說了一遍,今日也算是穆書榆替自己擋了一劫,要不是她吃得快,自己恐怕也是這副慘狀了。
秦承釋沉著臉對於忠說:“去讓人將太醫用車接進來,要快,耽誤了太妃的傷朕便讓這裡所有伺候奴才抵命。”
此言一出,和榮殿裡的宮人都跪了下去,軟著身子哆嗦個不停,他們深知秦承釋雷霆之怒的後果是什麼,因此才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沒給太妃說清楚這梅花丸外冷內熱的特點,其實也是太妃動作快了些,臣妾還沒來得及說太妃就吃了進去,雖是如此也是臣妾的過錯,應該早些提醒太妃的。”文妃起初見秦承釋進來也是害怕,但後來一想自己只說沒講清楚,而穆書榆吃得又快,皇上就是想怪罪自己也沒名目,於是整個人又鎮定下來。
秦承釋先讓人給穆書榆拿了杯半涼的水漱口,又讓穆書榆張開口他親自檢視,只見舌頭上一片通紅,有的地方看著像是都燙爛了,心下一疼:“太妃,你先忍忍,太醫一會兒就到。於忠,讓人扶太妃到旁邊的榻上躺著,紗裙脫了看看腿上的傷勢如何。”
然後才直起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文妃,也不讓她起來,冷笑一聲:“你是不好,當朕說的話是耳旁風你還能好麼?習射之事、詩稿風波朕都已經不與你計較了,不曾想你還不知足竟敢這樣加害太妃,你成日裡跟著淑妃怎麼不學學她的長處?聽皇后說你前些日子自請罰奉半年,如今再自請禁足半年朕也就不再追究了。”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太妃自己口急燙著了,怎麼能全都怪罪到臣妾的頭上,皇上!”文妃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冤枉的,已不去想明明是她自己事先故意為之了。
“朕沒功夫與你計較是非,朕既是如此說了,你一會兒去皇后那兒領罪便是,這湯是誰弄酒的?”秦承釋的目光轉向了跪在旁邊的和榮店宮人身上。
所有人都是一機靈,但沒人說話。
“不說?那也好,省得朕費事了,來人,將這些個奴才都拖出去杖責三十,和榮殿其他宮人全部發配去服勞役,朕的訓誡都是不記得了。於忠,讓各宮中主管太監宮女都去監刑,仗責時也不用堵這些人的嘴,讓他們好好兒瞧著聽著也長長記性,奴才媚主欺君是個什麼下場,往後凡有此事也不用喊冤都比照這個樣兒來。”
不等秦承釋說完便已有宮女昏死過去,後宮的宮人誰都知道,杖責十下之內便是留一條命的意思,即使如此也要落下殘廢,十杖之外必是性命不保。而且秦承釋既然說了是杖責三十,那行刑之人便必須打滿三十下才會讓受刑之人死去,前二十九下必是受盡皮開肉綻之苦。
雖是這樣,跪著的宮人即便是渾身抖如篩糠卻也是求都不敢求一句,秦承釋對宮人要求之嚴是諸國皆知的,為的就是讓這些個奴才不敢做出奴大欺主,裡通外國之事,更是防著他們將宮中之事,乃至軍政要務偷傳出去,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