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畫,你就是我的模特。”
“剛才那些叔叔也是找我當模特嗎?可是他們弄得我好疼、好疼……”
“他們……他們是喜歡你……”
“喜歡?對啊,喜歡,他們會牽我的手,會帶著我玩,他們會跟我做朋友嗎?”
“會的……我當你的朋友,我來當你朋友,對不起……”
“叔叔,你為什麼又要說對不起?我很開心啊,我們班同學都不肯跟我玩,大家都討厭我,沒人跟我牽手,做遊戲時也沒人願意跟我一組,我沒有朋友,叔叔們願意帶我玩,我很高興。”
“對不起……對不起……”
中年畫家不停地道歉,站起來轉過身,李安民震驚了,這個人……竟然就是潘教授!
畫面的內容所傳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一個小女孩被群“叔叔”給欺負了,潘教授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他不僅沒能及時保護那女孩,反而為禽獸們的獸行打掩護!分明是幫兇啊!
背後又傳出嗚咽聲,李安民回頭望去,就見花阿媽捂著臉,鮮紅的細絲從指縫間垂落下來。
“他害了我的女兒,是他害了我的女兒……我恨他,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說最後四字時,聲音陡然拔尖,變得淒厲無比,就在李安民怔愣的當口,花阿媽趴在地上,四肢撐地,抬起頭,張開血盆大口,無數紅色的細線從她嘴裡噴出,就像蜘蛛吐絲般,全朝李安民捲過來。
李安民急忙朝後退,龍龜裡還有一種辟邪粉,曾讓纏著劉菲的怨鬼化成一灘綠水,李安民早就拿了出來,可是她撒不出手,這個花阿媽是小女孩的母親,如果沒料錯,那個慘遭輪、奸的女孩八成就是葛雲。
李安民對葛雲的遭遇抱有同情心,她對花阿媽下不了手,只能藉著不斷後退來避開紅絲,突然之間,側面有兩束強光打來,隨即,喇叭聲在耳邊炸開,幻境褪去,現出街道的本來面目,李安民就站在街心,一輛夜班車筆直地撞上來。
距離太近,已經來不及避開了,李安民心裡只有兩字:臥槽!
就在她想要撲地的剎那間,一輛摩托車橫穿馬路飈到身側,攔腰抄起她往街邊滑去,公交車頭帶到摩托車尾,車身立馬甩起屁股,車頭朝公交車的方向斜傾過去,騎車人早做好了準備,把李安民抱進懷裡,踩在車坐墊上借力,雙腿蹬起,身體拉直,以幾乎與地面平行的仰泳姿勢朝後低空躍出。摩托車被捲進車輪下,騎車人朝斜後方彈開,在接近地面時頭朝前勾,兩腿微屈,以背部著地,巧妙地卸去了撞擊力度,又順著慣性抱住李安民翻滾兩圈,停了下來。
李安民被肉墊壓在柏油路上,只覺得胃在翻騰,眼前金星亂綻,但是沒有受傷,有厚實的大掌罩住後腦,兩條強而有力的臂膀緩解了翻身時的摩擦,把她護得相當周全。
李安民的臉被壓進堅實的胸膛裡,熟悉的氣味讓她的心“噗咚噗咚”狂跳起來,跳得比見鬼時還快。
一股涼氣拂動她頭頂的短毛,低沉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你讓我連睡覺都睡不安心。”
“衛軍哥,真的是你?”李安民的眼睛亮了,也不管自己還躺在大街上,反手抱住葉衛軍的背,把臉貼在他懷裡磨蹭,又伸手推在胸前隔出一點距離,與他額頭相貼,鼻尖相對。
葉衛軍臉部的皮肉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左邊面頰上還有一塊暗紅色的創面,疙瘩糾結地微凸於面板上,外皮很薄,創面邊緣還有歇腳紋,不仔細看,就像是一塊剛脫痂的創傷,看在別人眼裡可能挺滲人的,但在李安民看來,相比地底時的慘狀,已經好得不是事了!
她捧著葉衛軍的臉上下左右地看個沒完,一鬆氣,才想起剛才的危險處境,不免後怕,連忙勾住他的脖子抱緊,把整張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帶點撒嬌意味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