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放到《京師考古》雜誌的《關於田縣隗村臺城地發掘出土的藤車為古田文明之探討》的文章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快速地刊發並引出一番轟動來,而《關於濁岐山岩畫就是古人之結繩記事》一文,很快便在《中州日報》理論版發表了,並且引發了一時的轟動,連留亦吾也對自己的觀點大加讚賞,並更正了其為藝術一說。而同時關於田之魚的那句關於歷史定性的調侃,“歷史就是古人要吃飽肚皮和搞大女人的肚皮”再一次成了熱搜話題,讓田之魚在有點飄飄然的同時也敏銳地意識到,留亦吾這小子肯定在做一篇大文章,他不會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的,要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是留亦吾了。可這傢伙到底在幹啥呢?洧鎮考古發掘,他明顯不佔優勢,玄黃文化研究,近期沒有見他有何建樹,他這些日子,仍然是圍繞著大正渠、小正渠在說新正人當年的危機意識,要說這一點田之魚感覺到佩服,畢竟新正國當年初建之時,其地為一片沼澤,澇旱災害頻仍,不像現在是百里平原沃土,看來他也只能研究這個了。
田之魚對於寄出的那篇文章還是挺有信心的,他覺得發表只是時間問題,他漫步於懸霧山賢王殿前,初夏的風吹得正縣大平原的麥浪漸次金黃了,空氣裡也瀰漫著青澀的麥香,他急切地想見到那個人,分享他成功的快樂。可採桑社群專案部那幾間簡易房卻緊緊地上了鎖,沒有一個人,最靠邊的一間是外甥蘇長順的,他也不在,只有結實嫂在忙碌著給工人們做飯,她也不知道他們都到哪兒去了,結實嫂說豐總好幾天都沒有來了,看來田縣玄黃文化研究會的證件還是沒落實啊,如果有一點進展的話,他豐子澤也早該吆喝起來了,田之魚搖了搖頭,向臺城地考古現場走去,誰料張領隊也不在,田之魚登時覺得沒了情趣,轉身向鎮區方向走去。
就在詩河灣裡,隗建設已經整理出一大塊平地,從正縣北關挖出的各種名貴樹木已經被臨時安置在河灘裡,在河水的作用下,那些樹木似乎並無大礙。隗建設看見田之魚,遠遠地打著招呼,田之魚也隨著他的手勢走了過去。
隗建設帶回了讓田之魚頗感驚訝的訊息,正縣北關那邊的專案已經正式開始執行了,名稱就叫“中州正縣玄黃文化廣場”,主場地佔地六平方公里,以懸晃石為頂端,以正縣老北門重修為南界線,向北延伸到黃泥溝河,他們現在已經上報改名叫玄黃河了。更何況此工程由尚知縣直接任指揮長、留亦吾任副指揮長兼一線指揮員,一手抓場地建設,一手抓玄黃文化研究,到時候還要搞什麼大典呢。
作為一個商人,隗建設能給田之魚帶來如此豐富的資訊,不得不說他還是關心田之魚的玄黃文化研究的,也就是說他已經把田之魚當成自己的朋友了。田之魚內心很感慨,這個尚五輩,如此大手筆到底為了啥呢?一個煤窯出身的礦工,居然關心起歷史研究來了,而田之野一個歷史研究者卻抓起了煤礦、房地產建設來,想想此種差異在官場上屢見不鮮,或許是一種行業厭惡感也未可知啊。
隗建設有隗建設的打算,他開車又把田之魚給拉上山來,就在懸霧山下、賢王廟門前,隗建設才說出他的想法來,他要為自己的專業社選個辦公地兒,還要為自己的樹木們建一個大水池。
他再次指著懸霧山南邊那片平整的土地問道:“之魚,我也知道這兒建辦公設施不合適,可我在這賢王廟後辦了這麼長時間公,不也沒有什麼事嗎?再說了,我在這建個水池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隗建設的口氣有幾分商量也有幾分懇切。
田之魚搖了搖頭,說道:“建設哥,建水池這裡更不合適,水在山頂為天池,天池形成之地,要麼鳳凰棲息,要麼飛龍昇天,此地為玄黃大帝站立之處,立國之地、建都之所,不是你想建個水池那麼容易的事。”
看著田之魚斷然拒絕了,隗建設多少有些不快,遂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