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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隱天闕不答,倒是天霽深意地打量了藺翟雲好幾眼。
同職之間必然會有比較之心,天霽與藺翟雲同為軍前謀士,兩人雖未謀面,在先前幾番戰爭中卻早已暗中過了幾次招,天霽自然對他分外上心,問:“閣下可是雲蓋先生的子侄藺翟雲?”藺翟雲應了一聲正是,天霽笑道:“早聽聞雲蓋先生的子侄乃是當今少有的英才,軍前佈陣、五行八卦。周易演算無所不精,在下早就想當面請教一番了,今日正好天賜良機。”又說:“我家主公只邀請夫人一人赴會,便請先生以及那位小壯士隨在下前去樓旁翠亭稍候,那裡已設好酒水果盤慰勞兩位,順便讓在下藉機與先生切磋切磋。”
我並不擔心蕭晚風會對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他若是要傷害我,我也不會安然活到今天,況且他也的確是極度厭惡人多口雜的地方,喜愛清淨,而翠亭僅離仙鶴樓十步之遙,就算真有什麼意外,相信在劫他們也能及時趕來,就客隨主便,允了這樣的安排,安撫在劫和藺翟雲幾句,叫他們無需擔憂,便往樓中去了。
仙鶴樓是以大片松木為樁雕砌而成的,故而空氣裡總帶著淡淡的一股松花味,讓人聞之怡神。我微微舒展了緊張的心情,沿著旋轉的朱雕紅木梯蜿蜒而上,午後的陽光透著格子窗灑落在木梯上,斜斜光暈裡能看見細微的塵埃漂浮著,捲起縷縷弧度,世界如此安詳,只待塵埃落定。
忽然,我聽見了,閣樓上傳來清淺的咳嗽聲,一下下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分外醒耳。我那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竟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果然,獨自面對蕭晚風,還是會讓我忐忑的。這樣一個諱莫如深的男人,在我內心深處始終帶有害怕,而聽了藺雲蓋先前的那番言辭後,這種心情就愈發深刻了。
上了閣樓,我站在門口深深呼吸,隨手整理衣衫發冠,怎覺得自己像是朝聖似的那麼慎重,苦笑了一下,舉手將紗織糊成的滑門往兩側推開。霎時,強烈的白光帶著一股龍蜒香撲面而來。我眯了眯眼睛,漸漸地適應了屋內的光亮,便見蕭晚風站在屋內的旁側,穿著一襲玄色紫羅袍,頭束七星冠,閉著眼睛,安靜拈香。進屋後我輕輕拉上門,也沒去打攪他,直到他禮畢後,回身看我。
我取笑道:“沒想到你也會信佛。”逢面輕巧的一句寒暄,試圖讓自己的緊張平定下來,也是為了衝去隔閡,好讓接下來的談判水到渠成。
冬日午後的陽光在他身後撒了一地的金黃,那垂在身子兩側的寬長袖袍被風吹動了幾下,都好似帶著光華。蕭晚風因我的問話而淺淺地笑了:“以前不信,所以佛祖懲罰我了。”我好奇道:“懲罰你什麼了?”他說:“他讓我得到了世上所有的一切,卻得不得自己唯一真正想要的。”我的心頓時漏跳了半拍,不敢再往下問了,唯恐聽到讓自己不知所措的答案,很巧妙地轉了話題,歉意道:“抱歉啊,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吧?”他搖搖頭,淡去笑容的面容冷峻而麻木:“不,是我閒來無事來得早了。”
堂堂鄭國公,權謀天下,又怎會閒來無事?我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他的早到是因為迫切想見到我。儘管他並未掩飾過對我的感情,但蕭晚風會是那種因趕赴與心上人的約會而緊張不安的懵懂少年麼?我無法將他與之聯絡起來。
閣樓裡燒著暖爐,點著香薰,米塌上置著一張低矮方長案几,案桌上設有精緻的酒菜,桌子旁擺著兩個小巧精緻的爐灶,大碗口的大小,分別熱著清酒煮著茶湯,騰騰昇起嫋嫋白煙。
蕭晚風在案几前的蒲團上盤腿坐下,微微探手,示意我在他對面就坐,我依言入座,他問:“喝酒還是喝茶?”
我本想說喝酒,冬日裡暖暖身子的好法子,話剛到了嘴邊,突然想起蕭晚風這身子骨,還是少喝酒的好,便說:“咱們喝茶吧。”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