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原來骨子裡,還是留著相同的血。”
他們蕭家人得不到的東西,寧可親手毀了,也絕不讓別人得到。
誰讓他們蕭家的人痛苦,他們就讓那人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悅容姐,其實我本想親手殺了你的,但……”
她綻放出極為溫柔的笑,掌心覆在腹上,眸心閃著慈愛的華光:“……但為了給我那個未出世的孩兒積德,也就不讓自己的手沾上鮮血,便讓你死在一場意外中吧——亂黨殺進皇宮,四處殺人放火,皇后被燒死在錦繡宮,實在淒涼。你說是不是呢,悅容姐?”她哈哈大笑,得意道:“就算天賜懷疑是我下的手,沒有證據,也拿我無可奈何。一旦天賜登上皇位,便會履行諾言。天賜說,但凡大哥能給你的,他都會讓我擁有。”
至高無上的地位,尊貴無比的身份,以及,那天下無雙的寵愛,她都將得到。
“天賜要走的路,哪怕我再不贊同,也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陪他走到底。雖然這樣有點對不起大哥,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願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就失去了父親,相信大哥知道了,一定會理解我。”
華麗的裙襬逶迤拉長,蕭晚燈緩步踏下玉階,“好了悅容姐,接下來是我們永別的時候了,今夜我是如此高興,該回來的人終於回來了,該消失的人終於可以徹底消失了。”
她愉悅地笑個不休,在侍衛們的掩護下,邁著優雅輕揚的步伐,以無比高傲的勝利者姿態,一步步走出了殿門。
我和藺翟雲隨即緊隨跟上,還未跨出三步,殿門便哐啷一聲關上了。隨後外頭傳來榔頭捶打的聲音,砰砰砰地雜亂響著,進接著又聽見柴火的堆積聲,柴油呼啦嘩啦潑灑地在宮殿四周,瀰漫起一股怪異的氣息,死亡的味道。
蕭晚燈竟用木樁封住了所有可以逃生的門窗,真要將我們封死在裡頭,活活燒死!、
門縫外開始滲透進滾滾白煙,很快就瀰漫了整間屋子,房裡的溫度越來越高,煙味越來越刺鼻,嗆得人咳嗽不止,雙眼流淚。
藺翟雲本想在火勢變得不可遏制之前強行撞開門窗,沒想剛一用勁,人就癱倒在地上。
我也覺得不對勁,只知渾身乏力,頭昏目眩,隨後也倒下了,無力地趴在藺翟雲的胸膛上。
藺翟雲很快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恨恨道:“沒想到蕭晚燈這麼惡毒,濃煙裡面還慘了迷藥,她這次真是很絕了,要置我們於死地!”
赤紅的火蛇,呼嘯地捲過帷幔,滿屋子燃起炎炎火蓮,火勢洶洶,似要將人間燒得乾乾淨淨。 火越燒越大,整個屋子很快就被火焰包圍。我臥在藺翟雲胸口,咳嗽著,沙啞著聲音苦笑道:“先生,看來這次咱們真要做一對冤死鬼了。”藺翟雲坦然橫身在地,神態自若,安慰道:“夫人無須灰心,天無絕人之路。”我問:“先生難道有法子解決目前困境,讓我們安然脫身?” 藺翟雲點頭道:“是的,不過要先得等外頭的侍衛離開了,否則我們就算有辦法出去,也難逃他們的鋼刀。”我笑道:“先生果然能人所不能,每當我覺得絕望無助的時候,先生總能為我排憂解憂,並且從不讓我失望。”
藺翟雲毫不推辭地受下了我所有的讚賞,道:“那麼作為回報,夫人是否該有所表示?”
我聞言大笑,環顧自周熊熊烈火:“如此火中羈旅,怕是人生難得幾回,能有機會與先生共同經歷,恣意生死,也算此生快意之事,便為先生唱首曲子助興,如何?”
藺翟雲神往道:“早聞夫人身懷才藝,歌舞雙絕,昔日凌空旋舞,已足以讓我畢生難忘,今日若能聽夫人賦歌一曲,今生也無憾了。”
我覺得奇怪:“先生什麼時候見過我跳舞?”
藺翟雲沒有回答,我也沒再問下去,便清了清乾澀的喉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