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離開了。”沉璧自顧自的說著,同時加緊了手上的活兒,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麼他至少不是慣作奸犯科的壞人,自己的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還是想辦法早點送走他了事。
趁著沉璧分神的功夫,慕容軒迅速在心底拿定了一個主意,他若是想平安離開蘇州,單靠一己之力未必能成,而眼前這個膽大心細的丫頭無疑就是最好的幫手。他一向比較樂觀,篤信天無絕人之路,雖然眼下情勢糟得不能再糟,該出現的人還是出現了,不是嗎?
“丫頭!”
是在叫自己嗎?沉璧訝異的抬頭,一股勁風攜著一顆紅色藥丸彈進她微張的嘴巴,她避之不及,往後坐了個結實的屁股墩,緊跟著“咕咚”一下,藥丸入喉。
她頓時又驚又怕的扣住咽喉:“你給我吃了什麼?”
身邊的銅盆裡半滴水也沒剩下,她急中生智的側手倚牆倒立,試圖把剛吞下不久的藥丸吐出來,卻聽見使壞的那人哼笑道:“沒用的,噬心蠱是活物,遇熱甦醒,早鑽進你的經脈了……你身段這麼軟,很適合當舞娘麼……”
沉璧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經他這麼一打趣,更是急怒攻心,手勁一鬆,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又想到身體裡無緣無故鑽進了蟲子,當下噁心得腸胃陣陣翻湧,顫聲質問:“我與你無冤無仇,好心救你,你為何害我?”
“蠱蟲只要不經催動,到你壽終正寢都無礙。我要你幫我做件事,事成之後,我替你取出便是。”
“什麼事?”
“想辦法帶我出城,直至與我的部下匯合。”慕容軒毫不避諱的坦言:“這一路上或許還會有追兵,我的腿腳不靈便,內力修為也出了差錯。”
“那你也不用給我下毒啊!”沉璧欲哭無淚,深刻懊惱自己為什麼要當那好心被狼吃的南郭先生。
“我也沒辦法輕易相信你,對不住了,丫頭。”慕容軒看看方才還伶牙俐齒現在卻呆若木雞的沉璧,多少有點愧疚,他放柔了聲音:“我只是需要一個幫手,真的,我會盡力保你平安。”
沉璧斜睨著淚眼,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
“你大概要多長時間?”
“嗯?”
“我只有四個月的時間可以給你,我在這裡等人,已經等了六年零八個月,我不能錯過。”沉璧的鼻腔抑制不住的發酸,這個世界上,唯一把她當寶的只有沉非。明日一早,柳府只是丟了一個不值錢的丫鬟,而沉非,可能就丟了這輩子最牽掛的人。
慕容軒望著沉璧眼中驟然升起的憂傷,忽然覺得有點煩悶。
“不會太久,我們都耽誤不起。”
對話暫且告一段落。
沉璧揀回散了一地的小樹枝,一言不發的跪在慕容軒身旁,捲起他的褲腿,大致檢視了一下傷勢。藉著燈籠微弱的光,沉璧攤平洗臉方巾,將小樹枝沿中線逐一碼放整齊,對角合攏成類似護腕的東西綁在慕容軒的腳腕上方,樹枝底端略長於足跟半寸,代替腳掌承力。如此一來,這麼大個的男人至少不會瘸得太引人注目。
生氣歸生氣,沉璧手下的動作還是很輕柔,完全沒有公報私仇的打算,大概是慕容軒的腳脖子腫得太厲害,她甚至還有點同情。只能先這麼處理了,天亮才能帶他找大夫。
慕容軒默默的看著沉璧麻利打理好一切,由她扶著自己走了幾步,領他進了她的小屋。
半個時辰後,小屋裡傳出一聲壓抑的呻吟。
“一定要這樣嗎?”慕容軒無力的揉著額角,銅鏡裡出現一張中年婦女愁苦的臉,濃妝豔抹不說,唇角還有顆誇張的帶毛的大黑痣。
沉璧面無表情的往他臉上又堆了些粉,轉身遞過來兩個大饅頭,指指他的胸部。
“你……你故意整我?”慕容軒接近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