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話”,現在開始在士兵階層中強行推廣。在軍中更是推行了“官兵平等”“反對地方主義”“反對山頭主義”的政治宣傳,以及紀律整風。
不管是有過什麼樣的戰功,凡是拉攏組建地方派系,與其他地方的人爭鬥的,一概免職,接受教育。不接受軍隊中紀律者,就剝奪軍職。願意留在廣東種地,或者去工廠工作的,就轉入農業與工業部門。不願意留在廣東的,一律發放路費。
一直非常統一的供述,到了這裡出現了新分歧。據這些脫離者所講的資料,科隆多認為光復軍全軍中有三千到一萬人因為“地方主義”遭到整肅。軍隊各地方人士中的領頭人物被一掃而空。
滿清軍隊中地方主義,山頭主義盛行。各個不同地方的軍隊之間互相發生衝突是家常便飯,部隊緊挨著紮營的時候,因為距離水源的遠近,或者因為距離道路的遠近,或者是搶奪和軍隊做生意的買賣人而碰了頭,出現打死人的更是普通。
有著充分內鬥經驗的科隆多完全不看好韋澤在光復軍中的整肅,他認為經過這樣的整肅光復軍只會內部人心惶惶,心無鬥志,接下來的後果必然是內部四分五裂,戰鬥力大打折扣。
來自不同地方的軍隊之間爆發嚴重衝突,最後請求皇帝嚴懲對方的奏摺,咸豐沒看過一千,最少也得有八百。所以他完全贊同科隆多的觀點。有著如此詳盡的報告,將光復軍內部的矛盾描述的如此清楚,咸豐皇帝就如同喝了一碗鹿茸裡頭取出的鹿血般,竟然有了些氣力。
懿貴人見咸豐看完奏摺之後心情甚佳,有了不少政務經驗的她喜滋滋的說道:“萬歲爺,若是廣西來的奏摺沒有說錯的話,韋澤也是個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貨色。曾國藩指揮湘軍猛攻安慶,胡林翼此時也已經奪情。只待消滅了江寧的粵匪,廣東的粵匪的覆滅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這話很合咸豐的心思,他稍微有了點血色的臉上浮現出些笑容。不過這笑容也只浮現了片刻而已。“若是真如廣西所說,下旨讓其他省的文武官員認真查證此事。”
咸豐皇帝有著被群臣糊弄的豐富經驗,若真信了這幫文武的話,特別是相信了他們的喜報,那真的是被賣了還要在麻袋裡查錢。他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資訊用來比照一下。
到了六月初,更多有關石達開與光復軍的資訊傳到了北京。石達開所部發生了大分裂,大批部隊脫離了石達開再次進入湖南與江西。此時太平軍的“李狗”李秀成正帶兵在江西作戰,這批太平軍隨即加入了李秀成的戰鬥序列。劉秀成得到了這一大批部屬後離開江西北上,目的地竟然是鎮江一帶。
而石達開原本帶兵南下,貌似想進入廣西腹地,遭到地主團練武裝的頑強抵抗之後,隨即轉向四川方向而去。只是他的部眾經過屢次分裂,所剩兵力很是不足。
至於韋澤,其他省份的情報就顯得語焉不詳起來。能夠確定的是,韋澤的部隊並沒有發生兵變,更沒有明顯的分裂跡象。
在6月11日,湖南巡撫駱秉章上奏朝廷,韋澤手下的光復軍從韶關出發進兵郴州。光復軍進攻速度極快,此時已經與郴州聯絡不上。而桂陽州也傳來訊息,州城附近出現了光復軍軍隊的蹤影,看來光復軍並沒有從郴州出發北上,而是開始西進。
在同一天,廣西巡撫曹澍鐘的加急奏章也送到了咸豐的面前。光復軍從梧州出發,水陸並進,他們的船隻逆流而上,竟然抵達永安州城,永安州城一日陷落。
看了這個訊息,咸豐皇帝臉色蒼白,他不知道該認可自己對朝廷文武不可靠的判斷,還是應該為光復軍的行動而更加擔心。畢竟五年來,光復軍一直沒有什麼動作。若是一路進軍,或許是小規模的軍事行動。現在兩路進兵,同時殺入廣西和湖南,這樣的行動絕非是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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