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猛一頭撞進春苑院秋菊的房內,他就唬住了,彷彿下酒館後忽然發現錢包空空如也一樣。
因為秋菊竟然不在了,而以往,只要聽到他那匆急的腳步聲,秋菊便會笑盈盈地迎了出來,扶著房門將他接進房裡的。
石猛先時還以為也許是她有什麼事兒出去了,可是等上大半天也沒見她回來,這就更是心慌了,魂兒神兒早被牛頭馬臉勾了去,便像折了翅膀的蒼蠅一樣急得團團打轉。
“秋姑娘……”石猛忽然聽得有腳步聲傳來,便忙叫了起來,可很快他就失望了。
進來的不是秋菊,而是玫瑰。
玫瑰笑得彷彿暴風雨中的小樹一般,似乎要抖給石猛一身妖嬈一般,道:“喲,大爺,你對秋妹妹可真是重情重義呀,才一時不見,就急成這麼個樣子。哎,秋妹妹能結識大爺,可真不知是她哪世修來的福份啊……只可惜,怎麼我玫瑰就沒能遇上一個像大爺這麼的人,哪怕就只有大爺的半分兒,我也心滿意足了。”說著卻又幽幽地嘆了口氣。
石猛卻已顧不上她在說什麼了,只猶豫了一下,便追問道:“秋……秋姑娘呢?秋姑娘在哪了呢?你快告訴我……”
玫瑰一步一步地扭著腰肢走過來,笑道:“用不著這麼著急嘛,大爺。來,先喝杯水,喘喘氣,我再慢慢告訴你。”玫瑰斜瞄著石猛倒了一杯水,便笑媚媚地端給石猛。
石猛只好接住了,卻也不喝,又急問道:“你知道秋姑娘在哪嗎?”
“當然知道。”玫瑰甩了石猛一眼,略顯失望地道:“既然大爺這麼急著要找秋妹妹,那我也不耽擱你了,這是秋妹妹讓我交給你的。”玫瑰說著從衣兜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石猛,但當石猛伸手接住的時候,她卻不肯放手,仍緊抓著,急得石猛用力一奪,她卻有意無意的竟向石猛傾倒過來。
石猛急忙讓了開去,卻也不去理玫瑰,只望著那封信發呆,自言自語地道:“你知道我不認識字的,卻怎麼要給我留個信呢?三弟和大哥又不在,這可如何是好……”忽看得玫瑰還站在一旁,倒也不曾理會她臉色的陰沉,道:“玫瑰姑娘,你知道秋姑娘在哪嗎?帶我去找她好嗎?我會謝你的。”
“喲,大爺,你可真好,可是,你怎麼謝我呢?”玫瑰笑妖妖地伸手欲往石猛頸上勾搭上來。
石猛本已心急得像房子著了火一般,哪裡還忍得玫瑰如此,頓瞪起雙眼道:“你他孃的,快給我滾開,我既與秋姑娘要好,就再也不會與別的女人勾勾搭搭的,非莫你是要來害我?看我不……”石猛說著握緊拳頭舉了起來。
玫瑰忙陪著笑臉道:“喲,大爺可真真是有情有義的啊。我原先還不信,只以為大爺也像那些大爺一樣,只不過是來尋樂子的,所以才來試試……秋菊啊秋菊,你真是有福了……只是卻嘆我就怎麼命不好啊……”
“你快帶我去找秋姑娘,再別盡說廢話,要不我……”
“喲,大爺,幹嗎發這麼大的火呢?不過,我可真不知秋妹妹她在哪。”
“你……你敢騙我?我……我可不管你是男人女人,就是欺負女人被人笑話,我可也理不得了!”
“喲,大爺,我怎麼敢騙你呢?我實在不知道秋妹妹她在哪嘛。不過,她剛才將信交給我的時候,說讓我將信交給你後,你看了信,自然就知道她在哪了。”
“這……可……可我不認識字……”石猛還是將信拆開來。
信上寫的不是字,而是四幅畫!
第一幅畫的是一個蓋著紅蓋頭、身上穿著卻與秋菊衣服一樣的人,正走向一頂大紅花轎。旁邊還有幾個在吹笛打鑼的人。
第二幅畫中有三個人。左邊的是一個老大娘,卻有點像春苑院的鴇母,她正畏畏縮縮的;中間的一個卻是一個年輕女人,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