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熄了燈,摸索著向門口走去。
縱然她再怎樣輕手輕腳,門仍發出吱扭一聲響,床上的人便嘆了口氣。
冬夜真冷啊,不過這樣也好,淚可以凍在眼睛裡,不必流出來,
她本打算出來痛痛快快哭一場的,可是胸口憋得難受。
幾回回潛到顧水卉窗下……是道歉?是安慰?她不清楚,只見屋內一片漆黑,連個抽泣的聲音都沒有。
睡了嗎?但願是睡了,但願她醒來後不會再記得這段災難。可是,不記得就等於沒有發生過嗎?明天,以及以後,自己要如何面對她?她想象了無數個可能發生的情景,她也知道總有意料之外,但無論是什麼,她都願意承受,只是……
夜很黑,她但願它一直黑下去,這樣就不會有明天……她好怕。
凝望那似乎已經靜止的黑,聽得身後有輕輕的腳步傳來。
她知道他沒有睡。沒有責罵她,也沒有安慰她,只是在眾人面前替她承擔了罪過,但是他心裡就真的沒有怪她嗎?水卉可是他一直疼愛的妹妹。
他應是知道她的難過的,他也應該知道她現在既想一個人靜靜,又渴求他的陪伴,他的原諒,他的安慰,甚至是責罵……從未有這般矛盾過,這般混亂過。
她抖著肩,未及他開口,便淚如雨下。
身上多了件輕薄的棉衣,帶著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