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您怎麼來到這來?……”
“盧廠長,你能來,而我就不能到嗎?別忘了,我也是這塊熱土上的公民呀。”縣長握著她的手道,“老阿婆怎麼啦?”
“咳!縣長,不瞞您說,半個月前,那場可惡風雨,吹打倒舊屋牆,砸傷‘燒火媽’(鄉下人對治嬰兒病的人的稱呼)雙腳,我用師傅教的仙方,給她熬洗,現在好多啦。”
“有這等事?陳村長,為啥不聽見你們彙報呀?”
“縣長,我們要彙報,可鎮上不依,說怕影響鎮上評先進,不能以小失大呀!”
“什麼?屋塌砸傷人還是小事?人命關天呀!在你們眼裡,什麼是大事?你們這裡瞞上欺下,敗壞我們黨和政府的聲譽!破壞黨和政府跟群眾的血肉關係!這是明目張膽踐踏黨和政府的方針政策!這還不得了?你們寫好深刻檢討,向人民講清楚,向阿婆道歉,謝罪!至於你們鎮政府,我們回去開會再做決定。”縣長說得氣乎乎的,突然跪來前道,“阿婆,我們對不起您,實在對不住您呀!我代表黨和政府,向您道歉,向你賠罪!您的苦難,就是我們黨和政府的苦難,更是我這位不稱職父母官的苦難!我……”說著,他掏出疊錢幣,見不夠,又向京天和記者各借100元,其600元,恭敬的塞進她手裡道,“阿婆,買點營養補補身子吧。”
“多謝多謝呀!鐵妹,他那來的,啥人物?”
“縣裡來的!”鐵妹附其耳朵道,“他是縣長!”
“啊……衙門裡來的,是大官人,是好人呀!”
“阿婆!別動……”縣長按下她,接藥喂她。
京天記者,各捐二百。縣長看屋,黑乎乎的,察看傷勢,其雙腳腫,要送醫院。鐵妹忙道,阿婆不肯,說將入土,頗費做啥?叫她同住,亦遭反對。獨自生活,她說習慣,自由自在,無人厭惡。現在居室,隊裡牛圈。鐵妹勸阻,她說無妨,掃淨即可,百年龜壽,手腳一伸,啥也別優。鐵妹捫心,內疚有愧,兒時多病,多是她治,分文不收,吃餐便飯,樂呵而歸。翰橋孩兒,受她庇護。如此好人,怎讓她苦?他們商定,送衛生院,拍X光片。縣長蹲身,硬揹她走。凹凸路上,她要縣長,幫著鐵妹,找個郎君。鐵妹姑娘,心地善良,總想別人,不顧自己。她未成親,其心不安,死不瞑目。縣長籤應,哲當月老。村長半途,替了縣長,背“燒火媽”,將功贖罪,送縣長車,直往醫院……
話說次日,縣報之上,大幅刊登,翰橋新事。鐵妹事蹟,配以照片。自此之後,翰橋新村,名聲雀起,傳遍鬱江。然而鐵妹,對於這些,卻沒興趣。因其茶廠,都是花期,卻沒茶源。她和羅肆,整天聯絡,沒聞福音。而花農們,老催收花。鐵妹羅肆,百般解釋,苦口婆心,亦無見效。反招咆哮,憤怒詛咒,狗巴三等,喊剮叫殺,要砸廠子,告上法院。他們要求,寬恕十天,可10天后,未見茶源,仍未收花。花農頓怒,沸如鍋水,咆哮如雷,說啥都有。平日善者,虎視眈眈,投來兇光,像把利劍,似支毒劍,穿人心肺。市場皮軟,金錢驅使,私慾橫行,好亦變壞,善者變兇,倫理失衡,道德變態。你我衝突,一觸即發。
可第二日,出乎意料,茶廠冷靜,一反常態,令人驚奇,使人發毛。鐵妹好奇,四周走動,沒見異常。善良之心,感激之情,贊翰橋人,有忍讓心,共始大體,懂人情味,能解人難,都是好樣。心底湧出:理解萬歲!她到野外,發覺有誤,碰上花農,冷若冰霜,沒好聲氣,充滿怨恨。她好尷尬,自我解嘲:人之常情,碰上誰人,心都一樣。只要茶到,宣佈收花,立馬就會,煙消雲散,代之歡快。而一轉念,她仍不明:今年花茶,為啥這樣?茶商不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