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就要走。今天算補一大覺。”
二人各自回房間休息,馮豐關上門,眼淚才掉下來.
憂惚中,絕望地看到想象中的康河的柔波,孤獨、寂寞,從此,天涯海角,只與一梭異國青草為伴。
從額頭到嘴唇的距離
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忽然聽到一陣激烈的怒喝。
馮豐涼恐地站起身,但聽得那陣怒喝斷斷續續,卻分明是從李歡房間裡傳出來的。李歡按照慣例,並未關上房間的門,說是隨時歡迎馮豐進去“參觀”,她奔到門口,但聽得
一陣一陣的:
葉霈老鬼,我一定要殺了你!
葉嘉,你真不是個東西
…………
她停下腳步,悄然靠在門口的牆上,沒有走進去。
李歡在說夢話,他在夢裡都這樣憤怒地吼叫,很顯然,那些不堪的畫面,帶給了他怎樣的震撼和痛苦。
儘管是黑夜裡,無人能見,但她卻臉上火辣辣的,強烈的羞慚的感覺——這是女人天然暗藏在心中的那種羞慚。儘管自己沒有看見,甚至連想象都不敢——
讓自己的丈夫“欣賞”自己和另外一個男人OOXX 的畫面——一個女人,還有什麼能比這樣的事情更可悲呢?
一會兒,那些囈語已經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李歡的呼吸之聲。他睡著了並不打鼾,但睡著的人,呼吸聲總是比醒著時更沉重。
她慢慢地挪動腳步,雙腿如灌滿了鉛塊。
如果沒有那些照片、畫面還好,人類的想象,總不如親眼目睹來得刺激。
這是橫在自己和李歡之間跨不去的心魔,再也跨不去了。
那是一道天塹,幾千年文化背景道德輿論的天塹。
她回到房間,站在窗邊憤怒地看天邊的月色,清冷,孤寂,因為別人加害,自己就要承受,是這樣麼?
第二天早上,李歡起得很早,他如往常一般推門進來,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一下:“豐,我去上班了……”
她微微嗯了一聲,裝睡著了。心裡也開始對哪怕是些微的親熱感到恐俱——誰知道李歡在親吻自己的時候,會不會想到那些不堪的畫面呢?
而且,以前他都親吻的是嘴巴。
從額頭到嘴唇的趾離,不過幾厘米,其間親熱程度的差異,誰說不是千山萬水?
真正開始著手辦護照、簽證等一系列手續後,馮豐才發現要走的事情,原來那麼多,那麼繁瑣。一道道的證明材利、掘地三尺一般。好在最麻煩的簽證那關有葉嘉幫忙,倒沒
費什麼勁,先把一切交上去,就等稽核下發了。
等待的日子令人惶恐,也不知道是希望能透過稽核還是不能透過稽核。
這些天,她基本都是這樣的表情,葉嘉細細地看她,見她坐在長椅子上,將手中的小石塊往湖裡扔去,盪漾起一圈綠色的漣漪。
他慢慢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馮豐淡淡地回頭看他一眼:“葉嘉,你最近都不忙麼?”
“不是忙,而是很忙。”
馮豐轉頭又撿起一塊小石子往湖心裡扔。那他幹嘛還那麼有閒?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會見到他一次,有時是遠遠地一笑了之,有時是近距離說兒句話,在自己和葉嘉同居的時
候,見他的頻率都沒有這麼高。
葉嘉微笑著,心裡又是惆悵,又是酸楚,但後面的話題沒有告訴她,自己早已有了新的課題和打算,在趕完C 大的工作後,就會離開這裡了。這個時候,幾乎是她一生中最痛
苦、心理壓力最大的時候,自己再忙,又如何能完全置之不理呢?
“葉嘉,那個簽證,會不會通不過呢?”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