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的簽證無法稽核,但小豐,你放心,你的一定能透過。”
“是麼?”
“是的。”
她不做聲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問:“小豐,你是真的想去英國?”
“真的。”她很快回答,“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不願意一輩子就呆在這個地方。”
葉嘉遲疑了一下:“你告訴李歡沒有?”
“……”
他小心冀翼地建議:“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諮詢一下李歡的意見。”
他一再的老生重彈激怒了她,她撿起一塊大石頭,狠狠地扔進湖水裡:“我難道沒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事情麼?”
那塊大石頭在水裡砸得“咚”的一聲。葉嘉暗歎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此舉是對是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小豐現在心緒如此煩亂,能暫時離開,對她肯定是好事。
長久生活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人是會崩清的。
只要對小豐有好處,至於李歡,自己就實在無能為力,也不願出力了。如果李歡沒有給予小豐足夠留下的勇氣,那隻能怪他自己,不是嗎?
而且,現代交通、通訊如此發達,真若有心,從C城到倫敦,也並非就是天涯海角了。
馮豐站起來,神態平靜:“葉嘉,我走了。”
葉嘉點點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校門口,心裡空蕩蕩的,憋得十分難受。
這一場戰爭,對於三個人來說,都是輸家,竟然沒有一個人獲勝。
馮豐走出校門,看看時間,才下午三點多,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最近,她是越來越不願意回家了,甚至酒樓也不願意去。
看書也看不進去,一天到晚,都在學校或者街上閒逛,有時沿著一條街道來回走,都能消磨幾個小時。
家,己經變成了一個折磨靈魂的地方。
她每天只是估算著趕在李歡之前回去,早早地裝著睡著了;每天早上,她怕李歡來吻別自己,更是搶先一早就起床出去了。偶爾要是實在躲不過,兩人碰面了,就彼此客客氣
氣地聊幾句,微笑、親吻、交談……其實,彼此都知道,這之間,已經隔著一層解不開的閡,衝不破的網,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
又逛到一家商場,門口自動售賣處,有免費散發當天的晚報的。人家遞給她,她就拿起看看。上面的財經版,很大篇幅地提到林氏集團在羅市長落馬風波中的種種報道;其中
,還提到該集團準駙馬爺何天明的遠走澳洲,隱諱地猜測,他不知跟這件事有什麼關聯。
她忽然想起那個常常陪著林佳妮出席各種場合的高個子男人,忍不住笑起來。自己和林佳妮爭鬥許久,到頭來,誰都是失去的一方。
她在三樓的精品店坐下,這裡有很好的咖啡,其實,好的只是昂貴的價格,味道並不特別好。她之所以坐在這裡,就是看來來往往的人,心想,今天在這裡一擲千金的人,明
天,會不會變成窮光蛋呢?
就跟自己一樣,情感上曾經很富有,如今,也變成了窮光蛋。
甚至經濟上,盤點自己這些年掙的錢,簽證之後,一越英國之行,就變得捉襟見肘。如果賣了自己那套房子,還能換一筆錢帶在身上,但買房子就太明顯了,李歡絕不會不知道。
她嘆息一聲,看自己腳上8000多元的鞋子,兩萬多的外套褲子。這身行頭,是李歡買下的,如此的行頭,她有好些,但平常從未穿過。
這幾天,卻不知為什麼,下意識地天天挑了最好的最少穿的衣服——一個人逛街。
彷彿在緬懷,緬懷那些即將一逝而過的繁華舊夢。
名牌其實只在名牌的圈子裡才會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