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緊要的人你並不需要分出精力來給他們,如果連這點小代價都付不起,這些人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條起跑線上,雖然獵人試驗很無聊,可也算是起跑線的門外吧。”他說起他的野獸派生存法則一點掩飾都沒有,對他而言,生存就是一場拿命搏命的遊戲,沉默的暴力已經根深蒂固烙印在他骨子裡,完全沒有根除的可能性。
所以他總是以這種瘋子的規則去要求身邊的一切,包括旅團。
“庫洛洛,你不要對無關緊要的人沒有理由說出手就出手。”我面無表情地合上書,然後雙手環住膝蓋放鬆地依靠著他,有些疲憊輕喃。有時也曾反省過自己,被這個安靜的瘋子帶著,對自己的生命都慢慢不太看重了,真是可怕的影響力。
他伸手溫柔地揉揉我隨意扎著的長髮,聲音在陰暗裡低沉得很舒服,“不會,我殺人都是有理由的。”
“嗯,不划算的事你的確很少做。”如果不在他的計劃內,他說的倒是實話,某方面而言我慶幸他有股懶勁,基本上只要沒人自動跑過來觸黴頭,他可以抱著書窩在旮旯裡神遊太空到結蜘蛛網。更多時候他是屬於那種戰鬥比較被動性的人,很少見他純粹為了殺人而殺人。
他通常都是為了要某樣東西……才出手的。
“上一次你來考試第一場是幾點開始?”我不太喜歡在幽暗的環境裡呆太久,因為容易犯困。
“不記得,因為沒什麼需要記住的價值,所以執照拿到手後我就忘了。”他很誠實就表達了獵人試驗對他來說,真是太無聊了。
“哦,是嗎。”我發呆地抱著書,我來參加考試是對還是錯,我怎麼覺得如果我拿到執照,對於獵人的整體實力其實是一種拖後腿,帶個幫手就是作弊吧。不過也不一定真的要拿到,來走個過場而已。
空氣的溫度很不穩定,我突然覺得不舒服,冷冷的,紮在面板上像有實質感的沉重。
他放在我頭髮上的手指頓了頓,從隧道口那邊有人慢慢走過來。隨著他不緊不慢的接近,我有些皺眉空氣中的凝重感一點點加劇,雖然很快就減輕,但不舒服的感覺卻殘留下來。
在模糊的陰暗裡我聽到清晰的撲克洗牌聲,這種聲音連帶這種出場的壓迫,讓我的記憶一下就從碎片裡重疊起來,天空競技場,果實,紅頭髮少年,西索。
我還沒決定要不要轉頭仔細去看看那個接近的人,是否穿著品位奇怪的小丑服,頭髮張狂得如燃燒的火焰一樣時,那個人突然停止自己的腳步,站在岔口那邊怪異地沉默著。
空氣在雙方莫名其妙的無聲裡顯得有點膠著,這個場面也不像是仇人見面,可氣氛怎麼這麼怪誕?
這種僵持僅僅幾秒鐘,很快就被新出現的三個身影打破了平衡,他們個個一副痞子姿態的走路方式說出現就出現,從那位洗著牌的老兄身後沒有一絲猶豫朝我們這邊走來。
我伸手蹭蹭手臂,衣服下的面板因為不舒服而泛起的小疙瘩,語氣平靜地問,“剛才那位是熟人?”我記起來了,如果真是西索,那跟他不可能不認識。
“還行,不太熟。”他抬眼望了望那個走近又輕易隱入考生群裡的人,伸出手輕捂著嘴,似乎某些問題想不太明白,“是新進的四號團員,有些東西還需要觀察。”
所謂的觀察,是指他很清楚地知道,他目前還抓不到他真正實質上的性格與能力嗎?
我抬頭髮呆了一下,才淡淡地“哦”一聲,我其實更想問,這幾個來幹嘛?
“真是好巧啊,米露,你也來考獵人執照嗎?”領頭的那位戴著紅白相間圖案的鴨舌帽,幾綹金色的頭髮從帽子裡散出來,綠色的眼裡帶著很可愛的笑意。
我終於忍不住用力抓住隔壁那位不負責的傢伙的胳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