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久病纏身,他的疑心病也越發的重。一會兒懷疑太子要反,一會兒又懷疑惠王要反。聽到嶺南軍隊日漸強盛的訊息,他欣慰之餘又擔心姜逸軒擁兵自重,割據一方。
御醫建議他多外出走走,散散心,他就想到了要去嶺南看看,一來以示君威,二來,他要親眼瞧瞧姜逸軒到底有沒有不臣之心他才能安心。
這一趟行程,說是巡遊,實則直奔嶺南,不過五日便到達了嶺南城門口。
浩浩蕩蕩的隊伍臨近嶺南城,大老遠便看見身為統領的姜逸軒率著軍隊跪在城門口迎接聖駕。
半年未見,程鈺卻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了姜逸軒。他好像又瘦了很多,許是南方水土養人,他的面板又恢復了以往的白皙細膩。
他穿著紅色的常服,頭髮高高地束起來,尚未及冠,所以用黑色的髮帶綁了一個利落的高馬尾。率著軍隊跪在那裡,清秀俊朗的臉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炎炎夏日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見皇上下了車駕,姜逸軒帶頭叩首:“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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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麟珵在李公公的攙扶下緩步走近,這幾日舟車勞頓,步伐有些飄虛。
他掃視了一眼精氣神十足的眾將士,滿意地點點頭,輕聲道:“平身吧!”
姜逸軒早就接到魏詢的飛鴿傳書,得知陛下要來,已經命人將將軍府打掃整理好了。將軍府戒備森嚴,皇上還是住在這裡更安心一些。
趕了這麼些天的路,皇上的身體有些吃不消,用了午膳便休息了。
待他歇下,程鈺才有機會去尋姜逸軒。問了旁人,得知姜逸軒在書房,他徑直去了書房。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邊傳來一陣歡笑和打鬧聲。兩個聲音他都熟悉,正是姜逸軒和周厲。
來之前他努力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可真正見到那人,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之後,一路上好不容易壘起來的自尊城牆瞬間土崩瓦解。
“嘭”的一聲,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抬腳踢門闖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體。
周厲手上似是拿著一幅畫,而姜逸軒則是撲過去搶。程鈺踢開門,看到的就是姜逸軒把周厲壓在桌面上伸手去構那幅畫。
兩人玩鬧時沒注意,這姿勢在外人看來卻格外的曖昧。
程鈺陰沉著臉,抿著唇,眼裡閃著銳利的兇光,死死地盯著周厲。
這樣子姜逸軒最熟,那人是在強壓著怒火。他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淡淡地問:“你怎麼來了?”
程鈺聞言將目光轉向他,微微眯起眼睛:“我來得不是時候?”
“我和周厲玩鬧呢,你別誤會。”
“那你們還真是友誼深厚啊!姜逸軒,誰人不知道你好男色那點事?只是你既已經娶妻,青天白日的,還跟男人這般卿卿我我,不太合適吧?”
“程鈺!”
姜逸軒尚未開口,周厲便怒喝起來。他走近程鈺,迎著對方兇狠的目光冷冷警告:“我們乃杵臼之交,你嘴巴放乾淨點!”
“呵!”程鈺冷笑一聲,“還真是難為你了,從北境追到漠北,又從漠北追到嶺南,你的心思當真是清白得讓人驚歎!”
周厲反唇相譏:“起碼我不像你,明知他不願,還要糾纏不休!”
“你說得對,我不但要糾纏不休,我還要當著你的面糾纏!”
說罷,他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男人,大跨步走到姜逸軒面前,在他愣神之際,當著周厲驚怒的目光,扣著他的後腦吻了下去。
:()愛恨兩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