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它為何叫海底撈月?就是因為難找難取,若非特別的磁石,哪裡搞得出來。”
我想了想。“那就把它挑出來。”
葉歸人沉吟一會。“也沒別的法子,這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叫吳鉤尋把匕首來!”
此時門簾撩起。“如何?”正是吳鉤。
我回頭。“幫我搞兩袋酒,要度數最高的白酒。”
吳鉤一臉的不可思議。“這種時候,你還惦記喝酒?”
我擦,這人真是。我不耐煩地瞪他一眼。
“是,再給我搞些乾淨紗布下酒。還要一盆清水,另外多拿兩盞燈來。”
“誰受傷了?”吳鉤面露擔憂之色。
“姬離沒事。”我催促一句,“快去!”
他驚疑不定地看我一眼,到底去了,一會,就著人送來酒和水盆紗布。
我捲起右邊胳膊袖子,取了一截紗布,纏緊了針在的位置。
伸手入懷,掏出貼肉藏著的那把手術刀,看準那個紅點,輕輕劃了一個十字口。立時鮮血湧出。
葉歸人從我拿出刀來,兩眼就瞪得滾圓。
待我下刀,姬離“啊”一聲叫,手裡燈一晃,油濺了出來,繼而雙眼泛白,身子向後倒去。
多添亂啊,這小子竟然暈血!
我趕緊抓住那燈。
門簾一動,吳鉤再次上來,見姬離倒在地上,驚道:“他怎麼了?”
我咬牙。“沒事,你趕緊把他弄走,另外找人守住車門,別叫閒雜人等進來。”
雖說是個小手術,也不能受人干擾。
吳鉤沒說話,接過我手上油燈擺在燈龕,又掏出一物放在我手心,立時周圍浸出一圈柔和白光。
“夜明珠?”我瞪大眼。
“這個比燈好用。”他說著,抱起姬離下了車。
哇塞,傳說中的夜明珠啊。
我舉到眼前仔細端詳。比土雞蛋小些,光一點不刺目,卻真的很亮。什麼道理?
“搞什麼,趕緊收拾你的胳膊!”葉歸人忍無可忍。
我吐下舌頭。“沒見過這般寶貝啊。”將珠子遞與他。“拿好。”
他兩個手還能動彈,針應該不在手上。
我舉起胳膊。
之前劃的時候避開了血脈,所以血流不多,只是這針果然太過細小,找了半日,直看的眼睛都疼了,也不見影蹤。
一邊琢磨,抬眼瞥見葉歸人蒼白的面色。心中一凜。
這人中的針比我多,還是先處理他吧。
我這針好歹在胳膊上,就算亂跑,也沒劉翔的速度,總不至於這麼快就傷了心脈。
“你中了幾針?”
“三針。”
“都傷哪兒了?”
葉歸人看我一眼,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你說你這會扭捏個什麼勁啊。我皺眉:“快說!”
葉歸人頭偏過一邊。“一針在胸口。”
我衝他胸口努努嘴。“自己解開。”
他有些不情願地開啟衣襟。
“具體在哪裡?”就不能自覺點。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右乳下方。“這裡。”
聲音很是彆扭。
我“哦”一聲,將臉湊上去。
他不由自主人往後縮。
“別動!”我冷冷說一句,“想死麼?都這會了,我還能佔你便宜?”
他面上泛青,咬牙不語。胸口卻起伏得厲害。
我心裡有些想笑,定定神,找到紅點,舉刀切了一個十字口。
右胳膊傷了,幸虧我是左撇子。
就著珠光找了半日,也沒能看到那枚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