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這可惡的明月心。
揉揉眼睛,瞪的時間太長,淚都出來了。
“你哭什麼?”葉歸人聲音也變了。“我還沒死呢!”
“誰為你哭了!”我翻個白眼,心裡卻是一顫。如果取不了針,難道他真的會死麼?
一面手指浸了白酒,探入傷口輕觸。
葉歸人只是靜靜看著我,那眸子漆黑,半點不曾出聲。
好孩子,麻藥都省了。
摸了一會,指尖沒有異常,想一想,用刀就著切口再深入兩分。
再摸,就摸到了,只是真的太細了,才剛感覺到一點又飄走。
我終於有些著急。
葉歸人看我面色,嘆了口氣。“這針太細,找到了也取不出,罷了。”
“罷什麼罷!”我心裡煩躁,“你當時那一刀怎麼不劈下去!”
如果他劈了,那一刀明月心絕對是躲不了的。
“我若不收刀,這些針不是上了你身。”葉歸人淡淡瞥我一眼,好像我是個白痴。
“上我身就上我身。反正我已經中了一針,多一針也不過如此。你如果劈了他,說不定還能叫他給我取針,再不濟,有人給我償命。”
“你死了,我管誰要錢去?”葉歸人挑起眉毛。
你只會這一句是麼?怎麼那麼財迷啊!我怒目而視。
他也回看著我,眼裡本有些不屑,但看真了,漆黑的眸子裡尚有些別的情緒。
我微一愣怔,突然省起一事。
說起來人體最敏感的地方並非手指,而是舌尖。
葉歸人與我對視半日,突然喚了一聲。
“何其軒。”
這不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卻是第一次用這樣平實的語氣叫我。
沒有譏誚,沒有訕笑,語調平平,聲音也很輕。
入耳卻堪比暴喝,讓人心頭一跳。
我“嗯”了一聲,衝他綻開一笑,俯低身子,舔上了他胸前的傷口。
第十七章
葉歸人整個身子倏然一僵。“你!”
嗓音暗啞,才出一聲,我的手伸上去,捂住他嘴。
舌尖輕輕掃過傷口,鼻子偶爾蹭過他胸前,眼看著小紅豆站立起來。
耳邊是隆隆的心跳。我抬下眼,看到他雙目緊閉,牙咬住了下唇,唇色發白。
按捺住想笑的衝動,舌尖微微一痛,終於找到針的位置。
上下齒輕叩,用牙咬住針尖,腦袋微一用力,針奪肉而出。
我將它吐到掌心。只晶瑩一絲,半點分量都沒有。
得意地遞過去給葉歸人。“如何?”
他隨便掃一眼,也不看我。“留著針別扔。”
我找張紙包了這針。“下一枚。”
半日,眼看某人本就很紅的臉又添一層暈色。
“快些!早晚都是一刀。”我故意板著臉。
葉歸人吸口氣,低頭。“左邊腰側。”
我順著他指的地方下刀。“能翻身麼?”
葉歸人搖頭。
麻煩啊,這樣我怎麼下嘴。
最後是整個上身貼住他那截精瘦又繃直的小腰,嘴下去時感覺到他人就像拉緊的一張豎琴。
“放鬆,不然我舔不到。”
他喘了幾聲,極力放鬆,可只要我舌頭一碰到,身子就不由自主弓起。
看來這是他的敏感帶,我一面想一面冒汗。何其軒,你這神遊的毛病啊!
不過這人腰側的面板真是又滑又緊,肉的觸覺很有韌性。
我舌尖忍不住打轉,稍稍用了些力。
“嗯——”葉歸人兩個拳頭握緊了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