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梁院長呢?!”
刑墨雷極不樂意的停了動作,從他口袋裡把電話挑出來,看號碼眼熟,接起來沒好氣的吼:“喂?!”
刑少駒看時間佟西言也快下班了,想叫出來一起吃頓飯,為自己老爹糊弄人那麼多年感情的事道個歉,也為表達一下自己對他們父女的喜愛之情。結果電話接起來就是震耳一聲喂,這聲音他聽了二十幾年了,太熟悉了。
“……爸?!”
刑墨雷一擰眉,問:“什麼事?”
刑少駒說:“我請佟叔吃飯,您讓他聽。”
佟西言早收拾好自己,苦於門板被刑墨雷一手撐著,出不去。刑墨雷把他摟進懷裡嘬了一口,問兒子:“去哪兒吃?”
刑少駒心想我又沒請你,但還是不樂意的說:“彩蝶軒。”
刑墨雷掛了電話,笑著對佟西言說:“兒子請我們吃飯,先放你一碼。”
小包廂裡四個人坐著,倒真有點一家四口的感覺。就是氣氛尷尬了一點。
刑少駒本來想跟佟西言說的話,因為有父親在場,全都打回了,只好專心伺候佟早早吃飯。
刑墨雷給佟西言夾了一筷子菜,隨口問兒子:“找你佟叔什麼事?”
“……沒事,吃頓飯。”
“無事獻殷勤!”
刑少駒氣噎了,心想你以為我是你,不聲不響打了人十年的壞主意。
佟西言看父子倆不太對頭,問刑少駒:“什麼時候回學校?”
“25號。”
“這麼早,中秋節不是不能過了?”
“我都多少年沒過中秋了。”刑少駒嘀咕。
“路上注意安全,回到學校打個電話給你媽媽報平安。你跟你媽媽說了回學校的事了吧?”
刑少駒看看他,提醒說:“佟叔,我媽在馬爾地夫度蜜月呢。”
佟西言一陣尷尬,他確實不合適扮演這種長輩的角色,還是低頭老實吃飯吧。
佟早早夠不著菜,要爬桌子,刑墨雷問她:“要哪個?”
“那個。”
“哪個?”
“那個!”
刑墨雷指了兩三盤,都不是,刑少駒一筷子下去就夾準了,放到佟早早小勺裡,看也不看自己老爹那難看的臉色。
父子倆越來越水火不容,碗筷間都像是打架,最後刑少駒終於一不小心撬飛了刑墨雷的筷子。
刑墨雷面色泛青,把剩下那根筷子往桌面上一拍,啪的一聲響。三個人條件反射,都縮了一下脖子。
“去撿起來。”做父親發威。
刑少駒說:“撿起來您也不能用了……”
“撿起來!”
佟西言皺眉看刑墨雷,目光譴責。
刑墨雷一看他這眼神更不得了:“你還向著他?!你看看,像什麼樣子!沒大沒小!我教你吃飯的時候撬長輩筷子?!”
刑少駒臉上掛不住了,說:“您是不是就看我不順眼,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怎麼您從來也沒給我個好臉色看過?”
“你說什麼?!”
刑少駒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這麼想造反,他管不住自己了:“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哪次是好好跟我說過話的,犯點小錯誤,您逮著就打,您跟媽媽三天兩頭也不回家,就知道給錢給錢,我又不是個儲蓄罐兒!學校離家就幾百米路,我天天的跟同學外面吃快餐,吃得我都快吐了!中秋節,年三十!什麼節日不是我一個人在家過的!我怎麼沒大沒小了,我夠可以了!您要是攤上樑悅那樣的,早中風躺醫院裡了,就您那脾氣,就您那德性!除了佟叔,誰受得了!”說完,眼圈都紅了。
刑墨雷氣得要一個崩雷掌拍過去,佟早早突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