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驟然沉下來的臉色,笑嘻嘻地問。
常鎮遠道:“騙了個電腦回來。”
“蔣曉父母有沒有提供什麼新的資料?”凌博今身體不著痕跡地向前微傾。
常鎮遠眯眼睛道:“你現在是再拷問我?”
凌博今道:“當然我不是,我只是想師父探討一下……”
常鎮遠突然邁步,身體直直地朝他撞過去。
凌博今吃了一驚,下意識地退後半步。
常鎮遠順勢推開他,關上門,開啟後備箱,衝一臉無奈的凌博今道:“這是證物,別摔壞。”
凌博今無奈地伸手保住主機箱,正要使力,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常鎮遠的腳已經邁進了大樓,卻聽後面傳來一聲短暫又清晰的呼喚聲。
“哥?”
鞋底像沾了膠水,一下被定在了原地。常鎮遠回頭看了眼那個打電話的背影,面色沉鬱。
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從莊崢到常鎮遠,從老大到警察,他的人生就像行舟於驚濤駭浪之上,不斷地跌宕起伏,永不知道過了今天,明天又會發生什麼。好不容易,趙拓棠死了,和莊崢牽連的徐謖承沒有出現,他以為船終於靠了岸,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他將用新的態度新的方式新的思考開始新的人生時,他才發現,他看到的岸只是海市蜃樓。又或者說,他之前經歷的都是海市蜃樓。
他恨徐謖承,所以他恨凌博今,因為他以為他們是一個人。但如果,他們不是一個人呢?
其實這個念頭在常鎮遠的腦海中轉悠了很久,從徐肅誠這三個字從凌博今口中吐出的那一剎就產生了,熟悉得他一閉上眼就會蹦出來。之前他不願意想,因為就算是海市蜃樓,他也決定要靠岸,要拋錨停舟。但是凌博今的那聲“哥”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他做事向來喜歡有始有終。
至少他要弄清楚凌博今口中那個徐肅誠是不是徐謖承。
凌博今抱著主機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常鎮遠坐在窗邊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師父,這放哪兒?”
“交給技術部門,讓他們破解密碼,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常鎮遠說完,發現凌博今仍站在原地看著他,疑惑道,“還有什麼事?”
凌博今道:“這是我想問師父的,師父,你還有什麼事?”
常鎮遠皺眉道:“什麼意思?”
“師父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凌博今頓了頓道,“我會等到師父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還有,師父,你最近皺眉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常鎮遠道:“是嗎?”
“是。以前你喜歡用臉凍住路過的蒼蠅。”凌博今吐了吐舌頭,抱著主機朝外走去。
常鎮遠抬手摸了摸額頭。
自從被拋棄兩次,每到下班時間,凌博今都會特地跟住常鎮遠。今天因為和技術部門的計算機專家聊了一會兒,等回來時辦公室已經人去樓空。
他只好去緝毒支隊借了兩塊錢的硬幣,打算搭公車回家,但腳剛踏出警局大門,就聽到後面喇叭響了一聲。他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讓,車一下子衝上來,然後靠著他停下。
“師父?”凌博今驚喜看著駕駛座上的人。他飛快地跳上車,“我以為師父走了。”
常鎮遠看著前路道:“我打算去加油,帶錢了嗎?”
凌博今乖乖地伸出手,攤開掌心的兩塊錢。
常鎮遠眉頭一挑,“聚餐沒有了,回家吃盒飯。”
凌博今張大眼睛,“師父請客?”
常鎮遠道:“兩塊錢的油費開不到餐廳。”
凌博今摘掉手錶,“先去當鋪!”
由於沿途沒有找到當鋪,所以油費最終還是從常鎮遠的腰包裡往外掏。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