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地方怨氣太重,她的道法根本壓不住。無奈之下,那家人只好聽從神婆的建議,搬到了村子裡面,這才慢慢好了起來。姑娘,您看奴婢要不要一會兒過去提醒下二勇哥,讓他們還是住在村頂的廟裡為好,總比待在那陰森的後家溝要強得多……”
“姑娘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後,輕聲說道:“你的顧慮不無道理,他們一家還有一個婦人還有一個小娘子還是有所顧忌些好,小心無大錯,如果只有兩個大男人可能陽氣重還好一些。”碧雲覺得無神論什麼的好像離她很遠了,現在她信玄學,她的空間裡就有一個鬼存在,而且還是一個鬼尊存在。
“姑娘,語兒那夫妻沒有帶走,說是等他們安頓好後再接她回去。姑娘,奴婢細看他們一家四口,好像我們在路上碰到過,就是現在比當時黑瘦多了,那位大嫂臉上多了一道疤,語兒眼睛也更大了……”
嬰兒的咿呀聲突然響起,清脆悅耳,瞬間打斷了主僕二人正聊得火熱的八卦。夏柳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她熟練地拿起一旁早已涼溫的水,用勺子輕輕餵給躺在炕上的姐妹倆。小傢伙們咕嘟咕嘟地喝著,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滿足與幸福。
姐妹倆很懂事,喝過水後又自己玩了起來,碧雲看著夏柳出去,怕被兩嬰兒的“大水衝”,忙從空間把泡沫墊拿出來兩張,這墊子能當一米二床的床墊,想著買大些孩子們可以把多出來擋在牆,這樣孩子們冬天夜裡睡覺就不怕靠牆了,當年她住校時在上鋪,一到冬天就想離牆遠些又怕掉地下。
可惜沒來得及送出去,那些山區的孩子可能會失望吧,答應他們的事沒有做到。
本來這活兒並不複雜,但兩個小傢伙卻像是有意搗亂一般,一會兒扯扯床單,一會兒又在墊子上滾來滾去,讓碧雲忙得不可開交。等她終於鋪好,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能是鋪上泡沫墊後,孩子們爬起來容易了,邊爬邊回頭看向她,嘴裡咿咿呀呀,好像讓她和她們學,越爬越快,如果不是她手快把她倆勾回來,兩小不點都要掉地下了。
小不點以為她是和她們做遊戲,拼命往炕沿外爬,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邊爬還咯咯大笑,那清脆的笑聲在屋子裡迴盪。
春嬸被這歡快的笑聲吸引了過來,她推開門,就看到碧雲和兩個小嬰兒亂成一團,兩個小傢伙笑得前仰後合,露出下面兩顆牙尖尖,可愛極了。
她還真難得看到姑娘這開心的大笑,謝姑娘是標準的大家閨秀,笑靨淺淺不露齒,步履輕盈不擺裙,行動間宛若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
然而此刻,她竟不經意間流露出小娘子的嬌憨模樣,無憂無慮,一派天真爛漫,眼神中閃爍著純真無邪的光芒,彷彿世間的一切煩惱都與她無關。
但她不知道,碧雲卻有預感這樣表面平靜的日子卻不會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