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無法完全準確的去描述。
這,就是表情術語在五線譜這一體系中的情況,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是在沒有更先進更準確的記譜方式之前,作曲家們還是隻能這樣用下去。
怎麼辦呢?
現在通常的做法是作曲家使用表情術語標記一個大概的情緒印象,再額外輔以大量的文字解釋內容。
但是。這也有問題。
第一,文字記錄如何跟樂曲對照起來。
第二,前人的作品很少有文字性的解釋,怎麼辦?第三,用文字描述音樂。準確性無法保證。第四,即使有了文字描述,演奏家的領悟能力又是一個問題。音樂上的領悟能力跟文字上的領悟能力,這是完全不同的。
表情術語的處境仍然是尷尬的。這也是所有記譜法的一個共同死穴。
即便是五線譜這樣已經極其完善、極其體系化的記譜法,面對這一點也是同樣無能為力的。
作曲家對此也只有“無奈”二字,記錄在樂譜上的只能是一種模糊的、大概的、中庸的、折中式的描述。
這,就是五線譜和所有記譜法的現狀。
大師向葉梓所指出的,也正是這一點。
葉梓茅塞頓開,突然間就有點理解了大師的意思。這一點,其實跟歌曲演唱的再度創作是類似的道理。
“歌曲演唱的再度創作?”大師略一沉yin,點了點頭:“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正是這樣,但是並不完全一致。”
“這一點我們以後再來分析,歌曲演唱跟樂器的演奏有著本質的不同。”
“對於我們演奏家來說,尊重樂譜當然是需要的,這是所有樂曲演奏的出發點。但是尊重樂譜的意思,並不是就讓我們拘泥於樂譜本身,這一點我相信你現在應該能夠感覺到了。”
“是的大師,我已經知道了這一點。”葉梓點頭說道:“既然樂譜本身就不是完美的記錄,拘泥於樂譜那是無法將作曲家的意圖完全表達出來的。”
“大師,這一點太重要了!”
葉梓的語氣裡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這樣一種理念上的根本變化,對於他將來的演奏生涯,至關重要。
葉梓似乎看見一扇關閉著的窗戶,已經向他開啟了一條縫隙。
窗外,陽光燦爛。
“的確是這樣。但是我的孩子,你有沒有更深一點去想一個問題,什麼才是作曲家真正的原來意圖?”大師進一步的發問,將這扇窗戶推開得更大了一點。
“這個……應該要考慮到作曲家創作樂曲時的時代背景,當時的個人情況等等,還有……還有……”
葉梓皺起了眉頭。
牽涉到的東西實在太多,而且很多作曲家已經作古,根本無法完全確定作曲家創作某一首作品時的詳細情況。
那這樣的話……
“無法真正確定。”大師截斷了葉梓的繼續思考,直截了當的做出了判斷:“哪怕是作曲家本身來進行演奏,也不一定就能將自己的想法準確的完整的表達出來。”
“你應該知道,拉赫瑪尼諾夫演奏自己的c小調第二鋼琴協奏曲只是這部作品權威錄音之一,霍洛維茨的版本絕不比他遜色。”
“拉赫瑪尼諾夫還是出色的鋼琴家。”
這一下,葉梓真的困惑了。
大師所舉的例子,非常具有說服力。
“那麼我的孩子,我再問你,如果能夠確定作曲家的真正意圖,演奏家能夠將它完美的演繹出來嗎?”大師從另一個方面再次提出一個問題。
“這……”葉梓很想說能夠做到,但是他知道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
“不能,對不對?”大師微微笑著,似乎心情非常愉快:“我們都是演奏家,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