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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5)懸魚校長金小茗其人

,還有人橫衝直闖,而自己做什麼呢?只能把窟窿補上!世間天塌地陷,女媧化作彩石以補蒼天”

可我是女媧嗎?我也只不過從農村貧窮中掙脫出來,養家餬口一個城裡男孩嫌棄的矮胖女孩,只不過有一份穩定的工資,才和老公張悅認識,繼而建立家庭,那裡有“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此時,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仰頭,想抖落自己內心的迷茫與無助。

金曉茗走到磚窯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過。

那是“王虎?”

一根粗壯的麻繩勒在王虎瘦削的肩上,左手上纏著麻繩的一頭,孱弱的身體極力前傾,幾乎弓腰趴著地,手推車在王虎的牽引下緩慢向前爬坡,車子後面一位瘦高的婦女,臉上堆滿皺紋,塌陷的兩頰剛顯出很高的顴骨,瘦小的左耳墜著一對古舊的銀質耳環,荒草般稀疏的頭髮,層次不齊的藏在被汗水浸漬過有點發黴的草帽下,兩隻枯瘦的手搭在推車後面的磚上。

金曉茗想喊的慾望早就被腦海裡王虎的一臉窘相所掩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被王虎看見,金曉茗迅速的返身逃離……

柔風送來一句輕輕的喟嘆,自尊是唯一滋潤王虎心田的那滴雨珠。

她害怕這場景,突然想起自己的童年。

剛剛上初三,爸爸就在雙橋鎮一個偏僻的山村煤窯背煤,像極了王虎的動作,一根繩子,一筐煤,一路爬出煤窯……

一次金小茗爸爸暈倒在煤窯,送入醫院時,肺部已被黑色的塵埃所滲透,創造生命的隨機顆粒,無序的浸入她爸爸的肺,提前疊斷有序美麗的蝴蝶翅膀,冷漠的自然力量,無情摧殘金小茗爸爸呼吸的肺。

在醫學上金小茗爸爸的病是矽肺,不死的癌症,她爸爸在醫院裡輸了幾天液體,然後就躺在家裡,靜靜地等待告別人世,她是那樣的無助,只留給爸爸塵世兩行清淚。

她爸爸匍匐托起她,讓自己女兒爬出小村莊,曾經艱難的努力已經忘記,唯有眼前浮現的是爸爸那天曾經打過她。

金曉茗面對失學,是她的老師一次又一次的做她媽媽的思想工作,老師用微薄的工資墊付了她初三一年的所有費用後,媽媽才願意她留在學校的。

有人得利,必有人受損,金小茗考上西河縣一中,就是妹妹金曉玉輟學上不起雙橋中學的日子。

她妹妹死活不願意再去學校,在媽媽一再的逼問下,讓金曉玉做保證,以後絕不怨媽媽,媽媽才同意的。

妹妹輟學,金曉茗一度覺得這是天意,是她學習成績好,就該她上學,妹妹就該退學幫媽媽做家務……

金小茗進入高一,第一個月,月考結束後,她才明白,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些城裡的孩子不遜於她,曾經的優越感一掃而光,剩下內心的只有自卑、怯懦。

後來妹妹打工,換來幾張薄薄的散發著酸菜味的紙鈔,充實著自己的虛榮。

後來金小茗她不願意妹妹到學校來送錢了,也不願去妹妹打工的那家小吃店,她越來越很少的回家,即便回家只在拿起媽媽為她做的一週食物,接過媽媽遞過來的一小卷紙鈔,臉色稍微的溫和一點之外,絕不會和媽媽搭一句話……金曉茗如何成長為一個懸魚校長,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