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大家都別好過!
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對方已經把手機扔回了他的面前,冷冷道:
「以後不要再聯絡我了。」
說完,他站起來轉身就離開。
戚枕看著他的背影,五個多月了,這人竟一絲好臉色都未曾給過他。
冷血到一點也不為這麼多年對他的利用感到愧疚!
他的胸膛狠狠起伏了一下,控制不住脾氣猛的爆發,將桌面上的餐盤盡數掃落在地。
在周圍人驚呼聲和異樣的眼光中,他面無表情的拿起桌面上的手機。
冷冷的看了眼佔滿螢幕的照片,然後朝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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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郗淮和喻寧昭說再見後,秦洲晏就站了起來。
兩人朝著對方走去,直至面對面而站。
林郗淮的目光微垂,看著這人白襯衫翻折的領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和喻寧昭好似什麼都沒說,一些私人話題都壓低了聲音,很多東西也都一嘴帶過。
但憑秦洲晏的敏銳度,足以透過那些話語中的細枝末節,自己補全所有可能的情況。
關於喻寧昭那些鬧著隨口胡謅的話,秦洲晏其實根本沒有關注到,也沒覺得有意思。
若是在平時,他還會調侃幾句林郗淮。
可現在,他現在所有的感知都被另一種更複雜難言的情緒所佔據。
林郗淮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輕輕攥著往前帶了一步,繼而一個溫熱的懷抱落了下來。
有些突然,也是對方第一次沒有經過詢問直接進行的一個親密肢體接觸。
林郗淮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下巴擱在了自己的肩上,好像現在更需要被人安撫情緒的反而是他。
「怎麼這麼辛苦啊。」
無奈的輕嘆聲在耳邊響起。
林郗淮緩緩垂下眼瞼,感受著對方帶來的溫暖的氣息,那些繁亂的心緒也無聲的被安撫下來。
「要留下來繼續用餐嗎?」
這就像是一個訊號,是到此為止還是願意繼續瞭解下去,進入更深的挖掘?
「當然,已經上菜了。」
秦洲晏站直身子,看著他溫和道。
於是兩人再次在桌旁坐了下來。
剛剛已經藉由和喻寧昭的聊天將話題開了一個口子,現在把話說下去就容易了很多。
秦洲晏早已經知道他的父母在很小的時候去世。
上次生病後說的胡話也足以對方猜到他小時候的處境和討厭做飯的原因等。
太過於久遠的事,他不想反覆提及。
只想說說和現在狀態、未來有關的。
「所以當初進向儀,主要是為了報戚夫人的恩。」
「5個月前離開向儀也是因為六年期限到。」
林郗淮的手上拿著吸管,無意識的攪拌著加了少量冰塊的飲品,冰塊撞擊間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他很淺的笑了下:「其實戚夫人臨終時在病床前,跟我說的是,希望我能一直幫向儀,我沒答應,只允了六年的時間。」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和向儀並不相合。
如果一輩子都與向儀繫結在一起,就像喻寧昭所說的那樣,他會耗死在裡面。
他也希望,自己後來的人生,至少有一刻能夠為自己而活。
說到這裡,林郗淮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剛剛我和喻寧昭的談話你也聽到了,他說要整垮向儀的時候,我是意動的。」
「不好奇嗎?明明是我為了報恩花費那麼多精力扶起來的向儀。」
其中不止包含了戚夫人的心血,更是他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