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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洲晏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呈以無聲的安撫姿態。

林郗淮語氣故作輕鬆道:「12歲那年,我差點不能上學,是戚夫人的主意,他給了我叔叔家一筆錢。」

於是在後來未成年備受掣肘的那段日子裡,戚夫人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

就好像雪中送炭總是比錦上添花更容易引起人的感恩之念。

她彷彿是在馴養他,支配他的叔叔一家,讓他時時處在彷徨、驚懼、惶惶不安中。

這樣,她伸出的每一次手都是救命的手。

「這個事情,我是在5個月前知道的。」他淡淡道。

林郗淮沒和秦洲晏說過覃卓承的事,自然也就沒說出,是伴隨著覃卓承的事情一起爆發的。

他總是對人性的惡一次次重新整理認知。

否則也不會僅僅是因為厭惡戚枕,就去對向儀做什麼。

秦洲晏驀地感到心臟像是被細密的針扎過,泛起酸軟的疼,綿長又後勁十足。

林郗淮這人,只三言兩語的簡單講述事件,不訴委屈不抱怨,甚至都不表達自己的感受。

可他知道,在那樣環境下,戚夫人出現給予的關懷,對他來說是多麼重要,甚至某種程度上已經是極信賴親近的長輩。

於是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所承受的打擊一定是深刻痛苦的。

從來就沒有溫暖和善意出現過,由始至終都是欺騙和算計。

對戚夫人那樣的條件,把林郗淮帶出那個環境輕而易舉,卻始終讓他半陷在泥潭中沉浮。

林郗淮那麼聰明,未必不清楚。

因為對方不會得寸進尺的索取。

對他而言,沒有誰應該為他人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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