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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一連三問

幾人回到靖王府已是飢腸轆轆。

因著這場鬧劇,在豫王府午飯都沒吃。

林婉言草草的用了些飯食,便倒在了榻上,身子也疲軟得厲害。

她從沒有覺得如此乏力過。

而就在她休息的這段時間,豫王府的鬧劇已被渲染得滿城皆知。

豫王妃想壓都壓不住。

很快承德帝也知道了此事。

承德帝的書案上放著他的暗影剛剛送回來的訊息。

京城糧價已是十五兩銀子一石。

流民佔滿了大街小巷,偷扒搶的行為滿大街都是。

許多店鋪早已關門歇業。

而糧食漲價漲得最為厲害的便是薛家,還是家皇商,太子引薦的。

承德帝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手指在案几上有力的敲擊著。

還沒等他的臉色有所緩解,豫王府今日秋菊宴上出的亂子又遞到了御前。

承德帝暴怒,在御書房好一通打砸,“給朕宣那逆子進宮!”

不久後,太子和豫王便匆忙進了宮。

而後,林婉言也被宣去了慈寧宮。

慈寧宮華堂之內,趙太后安坐在雕飾著五福臨門圖案的金漆羅漢榻上,身姿端莊。

她手中輕執一把玲瓏剪子,目光專注於身前小几上。

那兒擺放著一盆極品君子蘭,花開得尤為豔麗,馥郁芬芳。

太后玉指輕動,剪刃開合間,將君子蘭多餘的枝葉一一去除,動作輕柔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斷。

林婉言跪在下首,已有一炷香的時間。

上午的疲憊感還沒來得及消散,她這孱弱的身子明顯開始吃不消。

豆大的汗珠從她蒼白的臉頰滑落。

身形晃動。

趙太后冷眼瞥了一眼,語氣淡淡輕啟唇瓣,“靖王妃知道為什麼哀家要剪去這多餘的枝葉嗎?”

林婉言聲音輕啞,“回太后,為了它能長得更好。”

趙太后放下手中的剪子,滿意的欣賞著君子蘭被修剪過,更加豐滿的花束。

她身旁的念嬤嬤遞上一隻小巧的白玉壺。

“你這麼說也對。”趙太后接過玉壺,語調漫不經心的意有所指,“更主要的是那些個葉子發黃,已經配不上這些嬌豔的花兒了。”

林婉言低垂的頭微微抬起,目光平靜,唯有那輕顫的眼睫,洩露了內心的一絲波動。

她唇角輕抿,線條緊繃,恰似弦上之箭,再不發出去,那弦怕是會斷。

太后話中的深意,她瞬間就明白過來,表面卻強裝鎮定。

只是拽著裙襬的手指悄然收緊,指節微微泛白。

趙太后唇角微仰,似在回憶,“淵兒的母后是定國公府長房嫡女,自小便是按照皇后的標準細心培養的。”

“她是皇帝的元后,是這世上尊貴無比的女人。”

“而淵兒是陛下的嫡子,雖說在他還小的時候將他送去了軍中,不過是想歷練他成為我大周鐵骨錚錚的好男兒。”

“該與淵兒匹配的身份至少該是宗親,又或者是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家的小姐。”

“你…配不上他。”

太后神色柔和,腕間輕轉,將那溫潤的白玉壺精準對著繁花似錦、燦爛奪目的花兒

壺嘴傾側,細密水珠如晨霧裡的牛毛,絲絲縷縷、淅淅瀝瀝地灑落在君子蘭嬌俏的花蕊上。

須臾,顆顆水珠仿若靈動的玉珠,在花蕊間短暫駐足後,戀戀不捨地順著修長的葉片蜿蜒而下。

它們滑落的軌跡,恰似用無形的筆,留下一串比蛛絲還纖細、若隱若現的水痕

林婉言的語氣輕而淡,“太后娘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