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彷佛仙子嫡塵般秀美不可方物。
屈翠楓眼睛一亮,不覺放緩了腳步,手指有意無意間輕撫過腰間象徵越秀劍派掌門身分的青雁佩,揚聲說道:“歐陽姑娘,讓妳久等了。”
素衣少女轉身,淺淺笑道:“屈掌門,你好啊。”
屈翠楓見歐陽霓薄施粉黛笑靨如花,竟是嬌媚無倫,不禁怦然心動,趕緊低垂下目光,抱拳道:“在下尚未謝過歐陽姑娘的援手之恩。”
歐陽霓搖搖手:“屈公子太見外了。我今日是來恭喜你接掌越秀劍派的,可惜當日的就任大典我無法到場相賀,今日聊備薄禮,還請屈公子笑納。”說罷,從背後解下一個包裹遞到屈翠楓面前。
屈翠楓接過,開啟一看,裡面裝的竟是件作工精美的寶藍色長衫。
歐陽霓微笑道:“屈公子既然貴為越秀掌門,尋常的珠寶錦緞自然不再合適你,所以我思量再三後縫了這件寶藍長衫,屈公子千萬莫笑。”
屈翠楓手捧長衣,笑道:“怎敢,這可是我有生以來收到最珍貴貼心的禮物。”說罷手一揚,迎風抖開長衣,也不脫下身上的外罩,徑自穿上。
歐陽霓眸中閃爍著光芒,道:“好像小了些。”
屈翠楓搖頭道:“衣服合不合身,只有穿的人最知道。以前我身上穿的衣物都是我娘縫的,可自從她仙逝後,我就再沒穿過自己喜歡的新衣服了。衣衫破了,就隨便到綢緞莊做幾套湊合了事。”
他略帶傷感地一笑道:“我裡面的那件長衫,就是為了應付大典請越州第一名繡甄三娘趕製的,可穿在身上,總覺得不舒服。”
歐陽霓輕輕一嘆:“這些年來你可受了不少委屈,我很久沒做針繡活了,比不上甄三娘這般的行家,更遠不及令堂。屈公子穿著只怕會更難受,還是脫下來罷。”
屈翠楓脫口道:“不,這件衣服,屈某要穿一生一世,歐陽姑娘怎能忍心叫我脫下來呢?”
歐陽霓俏臉飛紅:“屈公子莫要說笑,衣服再好,穿上三兩年也舊了。你堂堂的一位越秀掌門,哪有穿破衣服叫人笑話的道理呢?”
屈翠楓正擔心剛才的唐突之語觸怒歐陽霓,可聽她的口吻似乎並無絲毫責怪之意,心下一定,輕笑道:“我記得一句話,人不如故,衣不如新。可我屈翠楓卻偏偏喜歡舊衣破鞋,管他別人怎麼說。”
歐陽霓面色微變,正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屈翠楓的一番笑語落入她耳中卻顯得格外彆扭。她勉強一笑道:“屈掌門喜歡就好。”
兩人間一陣莫名沉寂。屈翠楓不明白歐陽霓的神情為何會驟然轉陰,悶悶不樂地撇過臉去,頗覺尷尬地道:“歐陽姑娘,妳能在越秀山待多久?”
歐陽霓緘默不答,好半晌才似輕輕地自言自語道:“這瀑布好美,西域何處能有此勝景?”
屈翠楓“嗯”了聲,順勢勸道:“若歐陽姑娘喜歡,不妨在此多住些日子,讓屈某有機會略盡地主之誼。”
歐陽霓搖了搖頭道:“相見不如懷念,多美的風景看久了也會變得平淡,萬事皆如此,人何能例外?不過我此來越秀,的確要多留幾天,為的是幫助屈公子渡過難關,一同應付蘇芷玉。”
屈翠楓大喜道:“我正愁人單勢孤,不是她的對手,歐陽姑娘聰明睿智,有勇有謀,有妳幫我那再好不過。”
歐陽霓一雙美目掃過屈翠楓,徐徐道:“屈公子是否太高看小妹了?蘇閣主才真的是睿智無雙獨步天陸,我們絕不能小視她。況且我始終無法公然露面,很多時候,仍要靠屈公子獨力周旋。”
屈翠楓道:“我諒蘇芷玉猜不中楊摯的真正死因,只要我們咬定小蛋,任誰都難以翻案。”
歐陽霓沉默一會後,緩緩道:“我有個釜底抽薪的法子,或可令屈公子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