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借力,飛身將人接下了。
當然,不是因為這人的美貌。
實在是這人的樣貌與小白太過相似。
雖然小白現在還是個白嫩的包子,但是作為家長就是有莫名的自信,她家小白以後長大差不多也長這樣。
本來拼著一死的朔妄,只覺得自己落入一個清冷的懷抱,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救了他。
兜帽蓋住大半的臉,只能看見露出的下頜,形狀精巧,膚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這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可是契約印記沒有反應。
當初在秘境兩人分別時他咬在師傅手上的那一口,交換了兩人的精血,他單方面與師傅結契,只為了能和她產生聯絡。
哪怕這聯絡並不被她認可;哪怕只要她想殺他,他會毫無反抗之力;哪怕還有許許多多的副作用。
這契約在一日,他就是一條沒有尊嚴,拒絕不了她任何要求的狗。
但是那不重要,總歸他們有了聯絡。
可是印記沒有反應,不是她。
這人身上也是熟悉的沉水檀香,可是為什麼不是她呢?
他不知道為什麼被困在這裡許久,他想回到她身邊,好想她。
他還想活著回到她身邊。
不管用任何手段。
尚弦月抱著這人,越看越覺得他像小白。
此境古怪,她都能以這種形式出現在這裡,小白進來變成長大後的樣子好像也不奇怪。
正猜測著,想著找機會試探一下,就聽見一陣喧鬧,樓上走下來個胖女人。
正是那聽了心肝寶貝兒搖錢樹跳了樓,以為自己夢碎了的老鴇,刑媽媽。
“小賤蹄子,翻了天了,你要死了老孃的錢都打了水漂了。”能看出來走的很急,身後那相公都來不及扶她,一路跑過來,臉上的粉簌簌往下掉。
“嘿!死人,這可是樓裡頂尖的相公,嬌貴著呢!誰讓你碰的,給錢了嘛!”這刑媽媽一看自己寶貝搖錢樹讓人抱在懷裡,也是知道就是這人救了朔妄,但是她是什麼人,想挾恩圖報從她這扣錢的人多了。
聽著這老鴇先發制人,顛倒黑白,尚弦月不氣反笑。
怕她勒索她,先給她潑髒水,好得很。
周圍人聽這話看向那美人身上髒汙的血衣,和散著的凌亂長髮,當然都知道這刑媽媽在胡說。
但關他們什麼事,樂子嘛,越多越好。
看著周圍圍上來的打手,尚弦月本來要從芥子裡摸靈石的手也停了下來。
因為這人很可能是小白,所以要是花點錢就能把人帶走,她也不想多生事端。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兒,而她有的是錢。
但她自己掏是一回事。
“官人,幫幫我。”
懷裡的美人眼圈通紅,含淚看向她,聲音悅耳像是玉石碰撞,扯著她胸前斗篷的手骨節泛白,看著脆弱極了。
,!
不是小白,這是尚弦月的第一想法。
自家小孩兒,純真、透徹、倔強,像是明淨的水晶。
在秘境裡哪怕是被行屍分食也從來沒求過她,而且更不可能用這種柔弱的姿態魅惑別人幫他。
很像但不是。
不掏了。
周圍的打手正要一擁而上,就見剛剛還抱在一起、好似對這新來的相公一見鍾情的黑袍人,突然鬆手,直接將懷裡含情脈脈、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摔在了地上。
打手:?
刑媽媽:??
周圍的樂子人:???
不看周圍人的反應,正要轉身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那刑媽媽卻不肯了,一聲令下,那打手便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