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馬兒還沒到吃草的時候。”
“大人…您…您也沒問啊。”
“我們一直叫這個名字,大人。”
三人一臉懵逼,陳乾這邊連連擺手。
“沒事,沒事,我就是覺得…王爺能給我湊齊你們四個不容易。”
三人不知陳乾此話何意,但還是能感受到陳乾對張龍的死有些惋惜,他們同樣如此,只是王命不可違,他們的生死從來不在自己手中。
陳乾又何嘗不是如此,身不由己,生死同樣不由己。
那個叫張龍的典軍,陳乾向來喊他大鬍子,同時也是四名典軍中最年長的一個。
陳乾不知道他是否有家室,倘若有,便是又一個家庭的頂樑柱塌了。
不過大機率是有的,作為王爺親兵,沒有家庭就代表沒有軟肋,沒有軟肋只有賤命一條,那對封建王朝的統治者來說,是致命的。
問另外三人,他們皆說雖然被砍了,但王府會以陣亡標準對張龍的家屬發放撫卹金,這個倒是不用擔心。
“他家在哪?過兩天帶我去看看。”陳乾說道。
另外三人微微一怔,連忙阻止。
“大人,如此不妥。”
幾名典軍幾乎同時開口。
“軍規雖然允許我等互為親裡,但大人若去探望,就是私結典軍了。”
“這是殺頭的罪名。”
“沒錯,王爺指派典軍保護的人屈指可數,上次有這等待遇的還是子墨先生來北涼時,即使是如今,子墨先生出行也偶有典軍護衛,大人可不要誤了大好前途。”
聽幾人這般規勸,陳乾也冷靜下來。
大環境不允許他任性,現在他有命探望張龍的家人,等他命沒了,誰能有命去看他的家人?
也不對,自己沒有家人。
陳乾左右四顧,環視了一遍範府,他們是家人嗎?
不算吧。
陳七不由得嘆了口氣,讓三人就在門外候著,他進去說幾句話就走。
範府大門緊閉,即使經過昨日讓以宋家為首的世家們吃了個啞巴虧,但依舊沒有恢復往日的盛勢。
畢竟在外界看來,唯一主事的家主摔斷了手腳,剛剛嶄露頭角的贅婿又若即若離,誰也不知道這尊龐然大物回什麼時候倒下。
若不是陳乾這張臉,外人還敲不開此刻的範府大門。
陳乾沒有讓下人通報,所以一直來到主廳,都沒有人發現。
範府的那些下人亦不知被遣到了哪裡,陳乾一路尋到東院,叩響門扉,才見範海棠的丫鬟前來開門。
“姑爺……”
丫鬟喜出望外,正要喊出聲,但及時被陳乾打斷了。
“噓!夫人在裡面嗎?”陳乾問。
丫鬟連連點頭,小聲回道:“在的在的,姑爺,您終於回來了,小姐昨晚唸了你大半宿。”
陳乾聽了,趕緊支開丫鬟,獨自向範海棠的房間摸過去。
“春花,是誰來了?”
剛開啟門,就聽見範海棠在喊丫鬟的名字。
陳乾清了清嗓子,回道:“是我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範海棠又驚又喜,猛地回過頭,就看見陳乾款款站在那裡。
“相…相公!?”
範海棠滿臉不可思議,昨日陳乾忽然出現,以雷霆手段解了范家之圍後,她還以為又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陳乾了,誰知今日陳乾就來了。
陳乾二話沒說,上去便將範海棠抱住。
方才他心裡還想,這裡還不算家,但見到範海棠的時候,只想將其擁在懷裡。
但範海棠從小到大受的教育並不習慣這樣的擁抱,只是被陳乾抱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