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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睜眼說瞎話

侯正平。

那個與一眾才子格格不入的寒苦書生。

陳乾不知道他對此會作何反應,便讓範海棠幫他留意一下。

“此人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沒什麼,”陳乾擺擺手,“只是那日與他多說了兩句話。”

“好,我會為相公留意。”

說完,範海棠看向窗外,眉目間不禁有些擔憂。

“相公還能留多久?”

“今日不急,”陳乾笑道,“我今夜就是在這裡就寢也無事。”

範海棠聽了,臉上卻是微微見紅。

見她沒有說話,陳乾又上去將範海棠一把摟住。

“相公你…天色還早…你…”

“還早?”陳乾停下來問,“晚了就可以嗎?”

“晚了…晚了也不可以。”

“這不對吧?上次你還說你這條命都是我的。”

“你…你不要…再提此事…”

範海棠此時的臉蛋已真如海棠花一般,白中透紅,紅中透粉,十分惹人憐惜。

只是這樣一張臉蛋,很難想象它的主人竟曾剛毅的要一死了之,以命抵過。

陳乾想起這事便覺得不可思議,他將那刺眼的疤痕吻了又吻,輕聲道:“以後莫要再做這種傻事了。”

“嗯…”範海棠似乎也想起那日的情景,微微頷首道,“我聽相公的便是。”

陳乾不知該如何形容或定義他與範海棠的關係。

隔了這許多時間沒見,再次見面時,他能明顯感到範海棠與自己更加親暱了。

不僅如此,他還能感到範海棠明顯更順著她了,即使提前露香齋,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取笑。

範海棠從一個拿捏他這位小小贅婿的剛毅女子,變成了小家碧玉。

這種改變是從始至終的變化,還是因為愧疚?

陳乾分不清楚。

這種不真實感也正是他無法把範府當成家,無法把範海棠當成親人的原因。

但此時他對範海棠的關心,卻也不是假的,只是……終究不同。

“備筆墨來。”

陳乾突然詩興大“發”,來到案几旁。

“相公要筆墨做什麼?”

範海棠微微一愣,卻還是親自為陳乾研墨,又備好紙張。

“我說過,會為你作詩。”

陳乾說著,提筆落墨。

“昨夜……”

範海棠臉上露出一絲訝色,但心中卻是竊喜無比,陳乾落墨,她便在一邊輕輕誦讀。

“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寫完,陳乾簽上年月,落筆:為愛妻所作。

看到這裡,範海棠的臉“唰”的一下子紅掉了。

“相公…”

陳乾寫完,還特意拿起一旁的書卷扇了扇風,想讓那筆墨快些幹,同時心中默唸:李清照老師,莫怪莫怪,我給你磕頭了。

“怎麼了?是我字寫的太醜了嗎?”

要說這也是陳乾唯一的缺憾了,他這毛筆字確實有些不入流了。

“不是…不是,”範海棠趕緊搖頭,“只是沒想到相公真的會為我……”

接下來的話,就聽不見了。

“怎樣?”陳乾反問,“我怎會只為露香齋的姑娘寫詩,卻不顧自己的娘子呢?”

範海棠的臉紅透了,連連搖頭:“我沒有這般想你,只是從這首詞裡就能窺見你在草場上雨疏風驟,只能以酒驅寒,辛苦你了,相公,若不是范家將你拖下水,你此刻也不必在那裡受罪。”

“你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