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嗎個:還能做點大事吧?
崔永元:對,我要保持我獨立思考以後發出來的聲音,因為現在電影市場太祥和了!祥和得讓人無法接受,大片出來後的宣傳攻勢,包括用金錢做到的讓媒體閉嘴,用金錢買來的無恥的吹捧,都讓人坐立不安。在他們舉杯歡慶的時候,得有人站出來,說兩句掃興的話。
徐靜蕾 孫甘露:轉換於演員導演之間(1)
孫甘露:好像電影和劇本不一樣。
徐靜蕾:不一樣。因為它太多字了(四萬多字)。後面整個從戲裡面的導演說親戚開始,全都沒用。我覺得就是拍了,最後也會因為總長度的原因給剪掉。即使是這樣,第一次完成片的時候總長還是有兩個半小時,很艱難地剪到現在的一小時四十五分鐘。
孫甘露:你是把劇本全都拍了,然後從裡面把內容抽出來嗎?
徐靜蕾:前面基本都拍了,但中間有一個整段剪掉了,特別可惜。因為那一段和夢想那一段節奏有點相近。說的話和表達的意思並不重複,但節奏上很重複。電影的節奏很重要,尤其是這個電影,稍微把握不好,就會讓觀眾覺得疲勞。但也挺難拿下去的,因為裡面有一些排程,走來走去的,後來找了半天找到一個可以合到一起的點,又在聲音後期上做了好多連線才合上的。
孫甘露:我看了劇本,說的事還挺嚴密的。你把它拿掉一塊,當然出於電影的考慮,節奏、排程、包括審查,但可能影響到對內容的理解。
徐靜蕾:肯定是啊,我也很擔心,所以往下拿任何東西都要想很長時間。好在王朔一開始就跟我說,隨便刪減,你按你想的隨便弄,所以壓力稍稍小一點。我覺得光從電影上來說,拿掉也問題不大,因為一旦它影響了整個電影的節奏,我勢必要刪除,每次拍電影的時候都會碰到這樣的問題,每次都會很痛苦,但是,還是不能因大失小。不過我想這些東西我將來會把它放在某個網站上,不會浪費。
孫甘露:完整拍,我估計得三四個小時。
徐靜蕾:四個小時,完整拍。這部戲不像我以前兩部電影,以前我可以整場拍戲,可以整場剪掉,而這部戲,每句話都有內在的關係,如果拿掉一句,下面這句話為什麼這麼說,就變得很奇怪了。所以除了上面說的那一大段之外,我基本都是一句一句剪的,稍微水點的全都拿掉。這跟其他戲在剪接上不太一樣。
孫甘露:這戲拍起來是不是特困難?
徐靜蕾:拍起來是困難。比如尋找機位的問題。因為就這麼一個房間,機位很少,而且方式也很少,通常就只有正反打、搖移什麼的,而且,我又不太願意在這部戲裡用一些很特別的角度,我覺得沒必要。很特別的角度在電影裡會給觀眾帶來一些比較強烈的感受——為什麼要這麼弄,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而當我又沒有其他的意思時,我就不要用令人產生歧義的角度。
但是還是需要尋找一些變化。比如光影,電影中的紅光,劇本里其實是沒有的。拍攝當中我一直在想,雖然是一個晚上一個環境,鏡頭的角度又不能太特別,就要讓光影有一些變化。所以後來的設計是,一開始是檯燈的側光,中間是紅色的光,後來是房間的頂光,到最後是大逆光。這要從劇本里找一些契機,找完之後還得自己把自己圓回來。比如,為了光影變化的原因用了紅光,顯然比較小資,正好後面有一段戲中女演員和導演言語上起了點衝突,有一個適合的機會,就讓女演員乘機諷刺了導演一下:“還有這個燈,就充分的暴露了你的趣味。”這樣給圓回來了。反正挺費勁,主要是不能損失原著,尤其他的東西不是很水的東西,每句話都有內在的意思的,所以比較難。
還有當然是臺詞量非常大。我通常演戲是不需要太多時間背臺詞的,只要翻看看就能背下來,但這部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