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詞我必須得背。晚上回到家裡,在現場,都得背臺詞,還要想機位。很多時候覺得比較緊張。
孫甘露:劇本看著有的是水詞,好像沒什麼意思。但過會兒它又繞回來。當然電影不能百分百按劇本拍的。看完電影之後,其實還是值得把劇本再看一遍。
徐靜蕾:我第一次讀他這個劇本,看著都暈。尤其像我這種平時不太看書的人(笑),而且他的好多話確實太口語了,必須要說出來,反覆地讀,才能讀出它的意思來。第一眼看我有點懵,就對他說,你自己拍這戲得了,我給你當副導演。當然,他拒絕了,他說他不想幹導演這種具體工作(笑)。
這部電影雖然沒有炫目的情節,但是其實資訊量很大,最後出來也確實有這樣的問題:沒有給觀眾喘氣的時候。我聽說觀眾笑得最多的地方是“光和光怎麼打招呼你知道嗎?”這句話。我就想為什麼這個地方反應最大?這肯定不是全劇最搞笑的,得出的結論是:我在那中間停頓了比較長的時間。“光和光怎麼打招呼,你知道嗎?”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了一會兒才說:“最黑的地方”,給了大家一個想象的空間。也許是這樣吧。做聲音後期的人,說他們每次做的時候,都在不同的地方笑和有反應。這就說明,第一次看的時候,資訊量太大,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意思就過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徐靜蕾 孫甘露:轉換於演員導演之間(2)
他的東西,能刪的我已經逐字逐句地去刪了。我將來可能會做一個電影完整版本的劇本,對照起來就很清楚,哪句拿掉了。剩下的我真的不好再拿,再拿可能會簡短一點,但是不完整了。
孫甘露:我是先看劇本,後看電影。在我看來,王朔說的不單是夢想和現實,這是個隱喻,當然也可以從比較白的方面來理解。我覺得他這種說話的方式,花了那麼多年,找到了對當下現實很準確的一種描述。
徐靜蕾:是的。你可以簡化成為名字《夢想照進現實》,理解為夢想與現實的差距,多數人都會從這個角度去理解。這也是我為什麼捨不得拿掉很多東西的原因。他也說找到一個新的語境。對我來說,它把很多我明白但我可能說不出來,也很難用幾句話表達出來的東西說出來了。我覺得好的東西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孫甘露:他反映了當下中國人說話的一個真實的處境,人與人的關係。現在,人與人說話,如果都特別真誠,說著說著,與現實的關係就有點遠了。劇中看似延續了王朔以前那種調侃的文章,但其實已經不一樣了,發展了。
徐靜蕾:我覺得這就是真誠的對話。什麼叫真誠?難道說深奧、文縐縐的說法就叫真誠?我不這麼覺得。
孫甘露:它是以完全相反的方式說話,但其實反映的是真誠的東西。我覺得,它妙就妙在以相反的方式說社會的這種變化,與當下中國的現實特別吻合,反映了人的一種新狀況。
徐靜蕾:他是拋開了被教育出來的那種語境的對話。
孫甘露:我看了兩遍,我覺得對南方人來說,可能理解起來會有困難。我父母是北方人,理解起來還可以。有些言詞必須用北方話來唸,才有那種味道。
徐靜蕾:別說是南方人,前面說了其實對我,第一遍看的時候也都暈,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麼容易。我還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之前我們排練了四天,就是對詞,我都拍下來。因為這種全部對白在一個場景的形式沒有人會不擔心,我很擔心觀眾會不會看不進去。所以我剪了一遍對詞的過程,看一下節奏。覺得還好。一開始,覺得開始的說喝酒那段太長,到後期的時候剪下去的比較多。後面還好,當然會有不同的人的理解問題,但那是不可避免的,任何電影都不可能擁有所有觀眾。
孫甘露:韓童生對劇本的反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