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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食色,性也。”李石也道。

他們三人吵作一團,趙景雲卻恍若未覺,他微微皺起眉來,看著那桑林周圍,若有所思。

“趙曼卿,趙兄!”那三人鬧作一團,卻不見趙景雲摻入,便將戰火燒向他來,石良推了趙景雲一把。

趙景雲這才回過神,他有些茫然地看著三人:“何事?”

三人相視幾眼,然後都是大笑,他們笑得趙景雲頗為茫然。論及年紀,趙景雲如今也只是二十八歲,陳安平諸人則是二十左右,相差並不大。放在兩年前,趙景雲也是和他們三人一般的活潑性子,但這年餘時間裡屢遭大變,無論是天子親政還是流求之行或是武庫之火,都與趙景雲有著直接關係。故此他如今要沉穩許多,特別是思考一些事情時,比三人都要重、要深

“據聞倭國有二僧過河無渡,見一女子亦欲過河,求二僧背去涉水,其年長慨然應諾,年輕卻變色拒絕。”李石在三人中雜書看得最多,調侃趙景雲道:“既涉之後,女子道謝而去,年長恍若無覺,年輕卻心中不安,以為出家人當去女色,便以此詰之,年長笑道,那女子我已放下,你卻藏在心中了。”

陳安平與石良又都是大笑,趙景雲怔了怔,然後道:“東坡與佛印瞭然論禪,東坡問佛印瞭然自己可象佛,佛印瞭然說象,而後佛印瞭然又問東坡自己可象佛,東坡說不象,象牛屎。佛印瞭然笑而不辨,東坡自以為得之,後其妹諷之,心中有佛則無人不佛,心中有屎則無人不屎。”

李石以僧家禪機譏趙景雲。趙景雲也以僧家禪機對之,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笑定之後,趙景雲正色道:“我是在看那桑林邊上。你們若是注意,我們這一路行來,起初種得是糧食,但到得這附近,多數種的只是桑苗。這其中背後文章,你們可曾仔細想過?”

聽得他這番話沒了調笑之意,三人皺起眉來,都是不解。鄭景雲見了之後。越覺得天子令天下學子採風之事實在是明智之舉,連這號稱信奉“功利之說”地三人尚且如此,何況其餘?

“天下產業,以農為本,農家之事,以糧為本。”鄭景雲緩緩解釋道:“那新桑田分明是自糧田改來,大片糧田改為桑田,若是遇著欠年,糧價必然騰貴,以桑廢糧。此吾憂之一也。”

“工商之利。勝於農耕十倍,我朝兼併之事,屢禁不止,若是鄉紳富貴之家,為逐工商之利,將自家田地盡種桑棉,更兼併鄰里,則百姓失地之事,必增多矣。失地之民,若不得生計。便要成為流民,恐為國家之禍,此吾憂之二也。”

陳安平呆了好一會兒,然後喃喃道:“無怪乎曼卿兄非要來鄉野之中,此事不目見耳聞,孰能知之……天子聖明,必有應對之策!”

“我等仕子。以致君堯舜兼濟天下為己任。當主動為君分憂,豈可事事都待天子!天子日理萬機。已是累極,聽得魏公說道,當今天子勤政遠勝於國朝歷代之君,我總有不忍之意,天子愈是聖明,便愈是顯得我們這些士大夫無能了。”

這話說得極重,陳安平也露出愧容來。

趙與莒其實遠不象魏了翁、趙景雲所想象的那麼勤勉,至少他對於如何偷懶,還是很有一番心得的。

特別是在崔與之入主中樞之後,更是如此。炎黃元年六月二日,崔與之被正式拜為右相兼樞密使。對於這位宰相,趙與莒還是挺滿意地,雖然他在政見上也頗有與趙與莒不同之處,可對於這種不同,他不會固執己見,而是會想辦法折中、妥協。

崔與之也不算勤快,他最勤快地是跑得皇宮中來與趙與莒喝茶聊天,便在這看似漫不經心地聊天之中,大宋的一些軍國大事都被敲定下來。

“陛下前詔變軍制,臣雖說不曾反對,不過心中還是覺得不妥。”此時二人便在禁苑之中滿是蒼翠的清涼亭裡,就著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