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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餐車上;而她老望著車外,注視著經過的電線杆和圍欄,像在觀看馬戲團遊行的隊伍。過了一會兒我說:‘蘇爾伯裡到了。’她才恍然答道:

“‘啥地方?’於是我又說:

“‘蘇爾伯裡,田納西州。’我回頭一望,看見她的面孔,像是早已做好準備等著表示驚奇,而且她知道,一旦流露出驚奇她就會感到美滋滋的。驚奇的神情果然浮現在她臉上,而且顯得十分和諧,因為她又說道:

“‘哎呀呀。人可真能走。咱們從亞拉巴馬州出來才兩個月,現在已經到達田納西州了。’”

《八月之光》的光譜

1932年10月6日《八月之光》在美國問世,立即引起評論家的關注,就在小說發表的同一周內,美國很有影響的報刊《星期六文學評論》和《紐約時報書評》即載文評論;次年1月,一向對福克納作品並不熱心的英國也相繼有權威的批評家撰文。儘管初期的評論在肯定它的同時不無訾議,但隨著評論的深入,到了1935年8月,《八月之光》作為福克納有特色的重要作品已得到公認。後來,福克納的作品曾一度普遍地受到冷落。但自20世紀40年代末,對《八月之光》仔細深入的研究與評論便開始了。1949年福克納榮獲諾貝爾文學獎之後,他的作品重新引起重視,從此他在美國文學乃至世界文學的地位和影響扶搖直上。在這種趨勢下,福克納研究逐漸形成一個專門的學術領域。單以《八月之光》而論,60年代出現兩部評論它的專著,70年代又有兩三本問世,80年代既有全面深入的專論,又有新的論文彙編。據1990年美國南部頗有影響的雜誌《南方生活》在創刊二十五週年之際做的一次調查統計,在最受喜愛的美國南方文學作品的前十部排名中,福克納佔了四部,名列第一位的是《押沙龍,押沙龍!》(1936),其餘三部為《村子》(1940)、《我彌留之際》(1930)和《八月之光》(1932)。30可見,《八月之光》經久不衰,不愧為福克納創作成就的主要代表之一。

然而,正如著名的福克納研究學者邁克爾·米爾格特指出的:“《八月之光》儘管是福克納作品中最常被評論、被用作教材的作品之一,然而對其眾多的讀者來說,它仍然是最令人困惑的、最難納入無論是理性的思辨還是美學的透視的小說之一。因此,它還是一部遠未被讀懂的小說。”31眾所周知,福克納作品均有晦澀難懂的傾向,連英美學人讀起來都頗為費勁。《八月之光》既然迄今“還是一部遠未被讀懂的小說”,在譯介給中國讀者的同時,我想有必要對這部小說的創作及其最主要的方面做些簡要的評介,以便讀者對《八月之光》的光譜有所認識,可以較為便捷地進入小說中的天地。

《八月之光》創作前後

到了20世紀20年代末,司各特·費茨傑拉德、海明威、多斯·帕多斯等小說家已聲名鼎沸,福克納仍默默無聞。1926年他的第一部小說《軍餉》出版,之後又發表了《蚊群》(1927)、《沙多里斯》(1929)、《喧譁與騷動》(1929),但他常常為自己寫成的作品難以找到出版商而苦惱。他曾這樣嘆息道:“現在我有才能創作了,我能夠使自己成為一隻古羅馬人擺在床邊的花瓶,花瓶的邊沿被親吻卻慢慢地在磨損。”32然而,《喧譁與騷動》為他順利地找到了出版商,而且以其現代主義的意識流手法大獲成功。從此,福克納開始充滿自信地走上了自己認準的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