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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的世界中,當我們學會關注周圍的人事物,並被其所震撼時,成長便開始。他慶幸加入了這場遊戲,但同時也對白可感到深深的抱歉。

望著遠處那個淡藍色的點,他輕聲說:“去冒險吧,姐姐。”

他相信她能夠勝利。

五月的驕陽下,一邊是高大的鐵架電網,一邊是神秘的空曠廠房,她行走其間,把自己想象成異次元時空的戰士。經過工業區後,星羅棋佈的野花從草地裡冒出頭,觀賞著明媚的春光,而它們自身,也成了路人眼中的風景。

白可情不自禁唱起了家歡快的小調:“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悽愴,月下的花兒都入夢,只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

遙遠的前方,藍綠的背景下突顯出一團紅色的影子。白可向擋風鏡外探了探頭,確定那確實站了一個人。這荒涼的廢棄公路上,人跡罕至,要在這裡搭到順風車怕是很難。她放慢車速靠近男人的方向,直到看清他舉著的牌子上寫著:堪薩斯。

“你是要去堪薩斯嗎?”她停下車問男人,得到確認後,她招了招手,“上車吧。”

男人歡呼一聲跳進車裡。他個子很高,一坐下就讓前座的空間顯得狹小。

“嘿,我叫熱拉爾·伯納德,你叫什麼?”男人熱情地打招呼。

“我叫白可。”白可笑著看他一眼。男人長著滿臉的鬍子,只有從眼睛才分辨出他是不是在笑。他的額頭和顴骨的線條剛硬分明,很有東歐人的味道。滑稽的是,這樣一個粗獷的男人卻穿著卡通T恤,胸前有一個大大的蝙蝠俠的標誌。

“你是中國人?”熱拉爾問。

“對,你呢?”

“我生長在美國,但有一半法國血統。”

“難怪你的名字這麼獨特。”

“謝謝。”

男人伸展胳膊,雙手交叉放在腦後,非常怯意的樣子。

有個人作伴,旅途中的疲憊減輕不少。熱拉爾是個很健談的人,時常妙語連珠,逗得白可哈哈大笑。

在笑聲中,車開過俄克拉荷馬城,再行進幾個小時,就要靠近德州邊境了。她既興奮又緊張,手心不停出汗,轉動方向盤時微微打滑。

“累了?”熱拉爾察覺出她的緊張。

白可羞赧一笑,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來幫你開吧。”熱拉爾說,“你一個女人孤身上路肯定很辛苦,我幫你開一會兒,反正也快到德州了。”

“那就謝謝你了。”白可沒有推辭,她怕自己這麼激動下去,指不定會把車撞到哪根柱子上。

男人開車往往有一些特定的習慣,比如聽歌,比如照鏡子,熱拉爾的習慣是來根雪茄,但是找來找去發現自己忘帶了,嘴裡閒得慌。

“你有口香糖嗎?”他問白可。

“沒有。”白可說著,翻了翻擋風鏡的前零碎物品,找出一罐維生素片,倒出幾粒說,“維生素片,要嗎?”

熱拉爾看了看她手裡的紅藍藥片,用目光研究了一會兒,他控制好方向盤的位置,頭轉過來,張大嘴巴。“啊……”

白可愣了愣。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手心催道:“快點。”

“哦。”白可掌心一翻,把藥片悉數倒入他毛茸茸的嘴裡。

“好酸。”熱拉爾的肩膀抖了一下,咂著嘴瞥了眼擋風鏡前的一本詩集說,“你愛好詩歌?”

“是。”白可暗暗搓了搓手心。

“我也會背幾首法國詩,你要聽嗎?”

“請講。”

“咳咳,”熱拉爾咳嗽兩聲,提了一口氣,聲音洪亮地說道,“un petit mont feutré de mousse délicate; tr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