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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沏茶上來。

宜嬪不由笑道:“就是!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妹妹你了。”

我微微低頭,整肅道:“‘羨慕’就不能說了。現今皇后梓宮仍停於武英殿②,若不是含陌地位低下,也希望能夠前行拜祭。”

宜嬪怔了瞬,旋即裝作垂淚,悲傷道:“妹妹說的是,是姐姐瞧著妹妹守得雲開替妹妹高興壞了,一時忘了敬畏先皇后。”

提起皇后,我也不免傷感。回想那日出事時,彷彿手心中仍握有鮮血的餘溫。

“皇上不過是念在含陌是最後一個陪伴鳳駕之人,若說什麼恩寵之類的實是談不上。宜嬪姐姐這樣說,實在是小覷了皇上對先皇后的感情。”我泯然一笑,起身轉入靜觀齋更衣,在廊下遇見了神情寥落的紫歌。我依過禮,稱一句“安嬪姐姐”已叫她神色更加慘淡。

“哼,還只是一個小小答應便如此趾高氣揚,若是讓她做了嬪、做了妃,還會把諸位姐姐們放在眼裡嗎?”

“王常在為人真是直率!”宜妃乾笑兩聲,說話總是這樣叫人琢磨不透。

“難道各位姐姐不是這樣想的?”王文佩見無人附和,越發沉不住氣:“若不是她費盡心思向皇后靠攏,就憑她已經在這景陽宮裡被擱了近兩年的情景,哪有機會獲得皇上的關心?”

“我瞧著陌姐姐倒不像是那樣的人!”玉櫟又口快起來:“她向來同各宮的姐姐們都走動得少,哪有什麼靠攏的意思;何況皇后得的是那樣的病,她難道不怕?是王常在你自己擔心心裡不高興罷了吧?”

王文佩冷笑道:“哼,我倒見過她往鍾粹宮去過的,還仗著皇上關切幾句就越了輩分,連我同袁常在都不放在眼裡。”

“你胡說!”玉櫟不依不饒,為了我還較真道:“明明是你嫉妒安嬪得寵,連同與她共住一宮的人你也看不順眼!”

王文佩聽她如此一說,急得不知道如何接話。想來不聰慧也有不聰慧的好處,難得玉櫟為我如此說話,我倒有些感動。

當面不夸人,背後才夸人的那是真誇;當面不損人,背後才損人的那是真損。

王文佩雖然當面也損,背面也損,可到底也是個明搶明刀的人,總好過暗箭難防。

此刻我換了衣裳出來,紫歌依舊站在廊下。應是被皇帝叱責之後都沒有睡好,眼睛下烏了一圈,十分憔悴。

原想邀她同去拜見怡貴妃,腳步也停了一瞬,可轉眼想到差點被打死的小珠子氣兒就有些上頭。我遲疑片刻,終究將她撂在身後。

進到屋子裡已是一派祥和,我也故作未聞任何地同眾位妃嬪有的沒的聊了幾句。席間聽聞烏常在因有孕診出一個男孩兒,且是在此等外朝內宮皆不盡人意的情形下,皇帝卻反而晉封其為貴人,同安嬪的遭遇相比,實令我費解。

“難怪玉貴人說陌答應深居簡出,這點事兒都不知道。”宜嬪又幹笑兩聲,端茶抿了一口,偷睇了眼惠嬪:“惠姐姐,我且喝口。這事兒發生在你們延禧宮的,你比我清楚些。”

“唉,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提這個幹嘛。”甚少開口的怡貴妃突然擺擺手,有些無奈。

提起烏貴人就面色不佳的惠嬪愈加不平,憤憤不平道:“貴妃娘娘大度,可以不計較。可我就不能不計較了。”

嘰裡咕嚕一番,我才梳理清楚這延禧宮裡面幾位主子的淵源。

那還是康熙十二年的事兒了。那一年惠嬪剛誕下大阿哥胤禔被晉為常在。按等級配置,內務府便撥了現在的烏貴人來伺候。正巧那年大選,怡貴妃一入宮晉為嬪級,因此皇帝對延禧宮仍是多多關照的。只是恰巧一日,怡貴妃請惠嬪逛園子。回來時發覺烏貴人衣衫不整,沒過幾日烏貴人便由一名小小的延禧宮宮女成為了皇上的妃嬪。

“她倒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