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
“你想太多了,誰也不是全才,有一技之長已經很好了,若是讓我彈琴,我還不會呢。”溫柔再猜不到裴景軒的真實心事,只隨口安慰了他一句。
夜裡吃完飯,溫柔照例要清算帳目,但她滿腹心事,總是走神,因此那帳就算得極慢,還一直出錯,等她好不容易算完,夜已深了,她這才感覺到坐久了渾身僵冷,連腳尖都是冰涼的,便決定去廚下做碗薑汁撞奶,吃了暖暖身子好睡覺。轉頭問小環,她已窩在床上看書了,搖搖頭說不要,溫柔也不勉強,自顧自出去。
外單屋子黑漆漆的,似乎累了一日,家裡人都早睡了,而溫剛尚未歸來。溫柔掌著燈,小心翼翼的跨出門,剛走到院中,就覺一股涼風襲人而來,吹得她打了個哆嗦,手裡的燈也驗些滅了。
溫柔連忙拿手擋住風,護住了火苗,走了沒幾步路,隱隱聽見牆角處似乎有什麼動靜,她心裡一驚,只當是有賊,剛要叫喊起來,就藉著那昏暗的燈光瞧見裴景軒衣裳皺摺,頭髮凌亂的斜坐在牆角,腳邊放著一隻酒罈,喝得目光迷離,一臉醉意。
“你怎麼在這裡喝酒,快起來——”溫柔吃了一驚,上前就想要去拉他。與裴景軒相處這幾個月來,一向見他滴酒不沾,只當他不會喝呢!何況大冷的天,想喝酒哪裡不能喝,偏坐在這露天的牆角處,萬一喝醉了,在這裡睡上一夜,怕是會被凍死。
裴景軒聽見溫柔聲音,澀著眼角瞥了她一下,口齒含糊道:“別管我。”
“怎能不管!”溫柔使勁拖他起來道:“你要喝上屋裡喝去,這又不是暑天,坐在這裡會凍死!”
“死了好……”裴景軒咕噥道:“反正我沒牽沒掛,無依無靠……”
“說什麼醉話呢,起來!”溫柔覺得裴景軒身子死沉死沉的,緊咬著牙都拖不動他,待要將手裡的油燈先放下,誰想一陣風過,呼一聲就將那燈吹滅了。
月黑風高,雖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燈火一滅,溫柔眼前驀然一黑,基本也什麼都瞧不見了。她只好決定先摸進屋裡,將小環喊出來搭把手,再把裴景軒拖進屋裡去,可是剛慢慢的挪出兩步,沒想到踩到了裴景軒的袍角,他身子又一動,將那袍角一帶,溫柔只覺腳下打滑,一個趔趄,身子就往前倒去。
“哐當”
油燈砸在了地上,而溫柔則跌在了裴景軒那冰冷的身體上,摔倒時她的腳還不小心踢翻了酒罈子,同好一聲響。
“宜——”裴景軒低低呢喃了一聲,字音含糊的就彷彿在嘆息。
他的兩隻胳膊忽然圈過去緊緊的摟住了溫柔,冰涼的嘴唇還貼了上去,黑暗中尋不到位置,最後只停留在溫柔那暖熱的頸窩間,輕輕摩挲。
溫柔心裡大驚,加倍著急想要脫身起來,一面使勁去推他,一面喊道:“你喝醉了,放手!”
這時屋裡傳來急切的腳步聲響,葉昱掌著燈,衣冠不整的從裡面衝了出來,小環披著衣裳跟在他的身後,還有溫媽媽那慌張的聲音從內傳出,“這大半夜的,究竟出了什麼事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醉後心思
衝出來的眾人看見溫柔被裴景軒擁住的情形,都大吃了一驚,一時間愣在當地說不出話來。溫柔還沒來得及起身解釋,恰好溫剛也回來了,推開院門,就看見葉昱飛快的向著裴景軒衝過去,狠狠揍了他一拳,打得他鬆開了溫柔,一張嘴頓時張得老大,再也沒法合攏。
“你們……”溫媽媽結巴了,不知要說什麼好,方才那一幕給她的刺激太深了。
溫柔總算脫身爬起,進緊拉住還要上前狠揍裴景軒的葉昱,無奈道:“他喝醉了,你趕緊把他架回屋裡去吧。”
“我沒醉——”裴景軒被葉昱打了一拳,在酒精的麻痺下,竟然也沒感覺出有多痛,情緒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