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貴妃娘娘小產的真相,兒臣驚懼惶恐至極,卻不敢欺瞞父皇,這才斗膽帶她進宮。”
他語速很慢,南興帝盯了他,耐著性子聽完:“果真如此?”
姜景璜聞言,又是一陣惶恐:“當年,兒臣也曾受過貴妃娘娘照拂,兒臣生性膽小,不善與人交談往來,又因何、何氏一事,對宮中的娘娘們心存了戒備,不敢與她們親近往來,可兒臣對貴妃娘娘的大恩,卻一直銘記於心,在得知白女官所知之事,與貴妃娘娘有關,便也越發不敢隱瞞。”
南興帝冷笑一聲:“是嗎?”
姜景璜身子微顫:“兒臣也知道,父皇最近為了承安侯的案子操勞,便也不該在此時將此稟於父皇,惹父皇煩心,但白女官清醒之後,身體每況愈下,兒臣擔心,擔心……”
南興帝盯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一旁伏地不起的白薇身上:“你說你知道,當年貴妃小產的內情?”
渾渾噩噩十五載,白薇心中恨極,伏地:“回、回陛下話,當年還在潛邸之時,奴婢就伺候在何、何氏身邊,有一天,奴婢陪何氏去向王妃請安,偶爾聽到,王妃正同身邊的香玉,提及了太尉嫡女戚姑娘,還道府中的何氏,眉目間同戚姑娘倒是有幾分相似,難怪獨得王爺喜愛。”
一席話聽完,張德全渾身直冒冷汗,連忙跪到地上去。
貴妃娘娘小產,缺失的最關鍵一環接上了。
何氏之所以認為自己是陛下的替身,因妒生恨,害了貴妃娘娘的禍根,竟在皇后娘娘身上。
貴妃娘娘明豔高貴,何氏柔弱嬌美,兩人不是一掛的,又如何能長得相似?
皇后娘娘究竟是有心,還是無心,已經不言而喻了。
南興帝閉了閉眼,表情平靜的有些嚇人:“繼續說。”
“因戚姑娘是洛京第一美人,何氏聽了這話非但不生氣,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時常詢問奴婢,她是不是真的同戚姑娘長得有些相似,奴婢伺候何氏多年,自知何氏喜怒無常,也不敢說不,只得說,是有些相似,何氏非常高興,開始仿照戚姑娘的著裝打扮。”
南興帝想起,有一段時間,何氏確實總喜歡打扮得明豔高貴,只當她扮柔弱膩味了,想換個模樣,竟不知她是模仿阿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