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光翻身下馬,輕喚一聲:“阿兄。”
戚言淮面無表情,走到她面前,這一路長途奔襲,他眼底青黑,桃花眼裡血絲密佈。
夾擊了南越國的先鋒主力後,他帶著兩萬人馬連夜飛奔,戚家軍經過兩場高強度的戰役,已經很疲憊了,但他們沒有一句怨言,因他一道命令,穿過綿延的十萬裡大山,抄近路,直奔大理。
隨從勸他:“將軍,十萬裡大山地勢複雜,山中時有山匪埋伏,磨刀不誤砍柴功,我們還是休整一會兒,養精蓄銳,而且戰士們一路沒有休息,在山中容易掉隊!”
戚言淮揮鞭,目光遙看隱在大山另一頭大理城,面色陰沉如水:“這條路,你從前跟我一起走過,你留下來整合掉隊的人馬,帶他們後一步趕往大理城,我先帶人加快速度,趕到大理城!”
說完,長鞭落下,駿馬似利箭般飛竄而出。
一部人還有餘力的戰士,義無反顧地跟著他一起衝,剩下筋疲輕竭的戰士,默默咀著乾糧,喝了一口水,休整了不過一刻鐘,便也咬牙跟在後面。
這一路,戚言淮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體力不支計程車兵,終於在第四天,越過一條長長的峽谷,看到了火光沖天,濃煙滾滾的城池前,皮羅耶的大軍,整軍攻城的畫面。
……
“阿兄,”姜扶光有點怕他,無辜地眨了眨眼,討好地笑了笑,“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戚言淮冷哼一聲:“我要還不來,你是不是就任由大理城的貴族們綁了你,與皮羅耶談條件,為大理城的百姓們爭取一條活路,自己卻淪為皮羅耶的階下囚,被皮羅耶折……”辱!
聲音嘎然而止,臉色驀地沉了下來,他了解阿琰,也知道,根本不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落到皮羅耶之手,阿琰只有死路一條。
“我和大兄得知你的情況,差點急瘋了。”
也虧得是大兄先得了訊息,還能穩得住,以嶺南的大局為重,要是他,恐怕早就帶兵殺到了大理城。
“阿兄,”姜扶光收起笑意,探了探手,拉了拉阿兄手指,“越巖嶺那邊順不順利?聽說此次是南越國的國主親自領兵,還派了將近二十萬的兵力,攻打嶺南。”
合著到現在,還惦記著嶺南是吧!
戚言淮差點被她氣笑了,看她仰著不小腦袋,巴巴地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很氣。
“越巖嶺一役,殲敵三萬餘人,射殺了敵軍一員副將,及大小將領十餘人,成功將南越國的先頭軍逼往西南方向突圍,我與大兄前後夾擊,又殲了五萬餘敵軍。”
他帶了兩萬兵馬,埋伏南越國主力軍,只殲敵三萬餘人,這個戰績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但越巖嶺屬實不是一個好的埋伏之地,如不能迅速把握戰機,待南越國反應過來,進行反攻,他們就要反被敵軍包餃子。
因此這一戰,殲敵不是主要目標,打亂了南越國主力陣形,逼使他們從西南方南突圍,在途中狙擊一波,才是目的所在。
“大好了,”姜扶光露了笑容,連日來的疲憊與重壓,頓時緩解了不少,“雖然南越國的兵力,比預想之中多了不少,但此一戰,使南越國主力軍遭到重創,不僅打壓了南越國的軍心士氣,打亂了他們的陣形,也破壞了他們一切攻打嶺南的計劃,大舅舅嚴陣以待,我們兵強馬壯,糧草充備,又佔據了守勢,想來這一戰,必能大獲全盛。”
戚言淮喉嚨間一陣酸澀,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多虧了你。”
是她為了穩住西南的局勢,不辭艱辛,來到西南,使戚家軍沒了後顧之憂,他和大兄才敢放手一搏。
也是她,拼命穩住了大理城,與皮羅耶鬥智鬥勇,拖住了皮羅耶的攻城時間。
皮羅耶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