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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怕沒有和五格兒合得來的?皇帝教導公主禮度自然是最好的,不過女紅針黹、婦道人家將來打理家事之類的,還是女人家教得好!”

乾隆陪笑道:“皇額娘說得是。朕看冰兒一直苦,想著疼她一陣,也要後面人知道,將來也是要封固倫公主的,誰敢怠慢得她!”

剛升了皇貴妃的嫻妃烏喇那拉氏,聽著乾隆說話,心裡一直不平:孝賢皇后肚量大,難道別的都是肚量小的麼?孝賢皇后當年霸住養心殿後的幾間耳房,天天和皇帝雙宿雙飛,不但不是違了祖宗家法,反而是“深慰朕躬”?看來皇帝,只要自己覺得有理,沒理也是有理的。見乾隆和太后說笑,也不由插話道:“五格兒性子雖不好,不過我們還和小孩子計較不成?等過兩年,五格兒及笄禮過了,就要指婚,我倒要和皇上討這個差使,好好教出個光華貴氣、文雅端重的公主來。”

嫻皇貴妃話自然是好話,不過說得太漂亮,乾隆只是嘿然而已。爭強好勝的嫻皇貴妃,有了這個賭氣的念頭,卻是為日後埋下的隱患。

過了幾日,恰逢和敬公主回宮歸寧,給太后、皇帝和嫻貴妃請了安,又說要去看望受了傷的妹妹。

乾隆笑道:“冰兒進宮來,你怕也沒和她一起幾回,如今她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不知你還認不認得了。”

和敬公主抿嘴兒笑道:“皇阿瑪,她的樣子我是記得不牢,可我只要想皇額孃的樣子罷了。”乾隆不由道:“玲兒你也是!”和敬公主忙說:“皇阿瑪,女兒錯了!”

乾隆見和敬公主低頭偷偷抬眼看自己的神情,嬌俏中帶著三分委屈,雖有點刻意撒嬌的意思,還是讓他心懷溫存,也不說話,寵溺地伸手揉揉她的頭髮,見鬢邊都有點毛了,才道:“去拿抿子抿一下頭髮吧。”和敬公主告了罪,自有身邊服侍的宮女捧來公主隨身帶的小妝盒,伺候著用刨花水把頭髮抿好在鬢邊。三公主理妝的樣子,溫柔低首,側面柔和的弧線和清淡的笑顏,不由讓乾隆思緒直飛到久遠處——然而天人永隔,這股痛楚,還是能時時傳到他心裡。

嫻貴妃見和敬公主整理好了頭髮,烏鴉鴉的兩把頭上,只簪了兩枝小小的點翠鑲珠的花鈿,其餘都只用通草宮花裝飾,不由道:“公主還是新婚不久,這樣打扮也太素雅了點。”轉頭吩咐韓嬤嬤:“我妝奩里正好有一副金累絲的鳳釵,取來給三格兒。”韓嬤嬤含笑應了,轉眼取了來,開啟紫檀匣子一看,好一枝鳳釵!雖然金累絲的金子用得不重,卻極其工細,那鳳凰姿態婉轉,似乎要振翅而出,更妙的是鳳上裝飾的珠寶除了隨常可見的珍珠寶石之外,嵌了很多近年來最時新的細巧金剛子(1),光線下折射變幻,直閃人眼。

和敬公主忙辭謝道:“這樣貴重東西,必然是嫻主子心愛的,女兒何德何能,敢承這樣的賞賜?”

嫻貴妃本就是要示好,當然不依和敬公主推辭,笑道:“自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更論不到賞賜。公主喜歡,戴著玩,皇上瞧著高興,就是我的心意到了。”

乾隆見嫻貴妃這麼說,倒對她刮目相看,向著和敬公主道:“等嫻貴妃正位,你也該叫皇額娘,也算是賜給你的。長有賜,不敢辭,你也不必辭謝了。”和敬公主這才收下,心裡暗暗盤算如何回這份大禮,當下跪倒向嫻貴妃謝賞。

嫻貴妃趕緊上前親自扶住,邊道:“三格兒要去看妹妹,我尋思著五格兒這陣受傷,我也沒怎麼看望過,這會子一起陪了三格兒去。”乾隆道:“冰兒既然住在我那裡,我也隨著一起去瞧瞧。不過這丫頭不諳規矩禮數,病中嬌氣,尤其無禮,真真塌了朕的臺。”嫻貴妃笑道:“五格格性子直率,我們都知道,再教上兩年,怕不是和三格格一樣端莊賢淑、溫柔知禮?”

這話說出來,沒多久嫻貴妃就覺得自己太抬舉了冰兒。到涵元殿後的圍房外,就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