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畏懼過。突然,那張臉上略施丹朱的唇一動,盧寶潤覺得冰兒冷冰冰的眼神向他飄過來:“盧大人不是有話對履郡王說的麼?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開口?”
盧寶潤不自覺地一哈腰:“我只是要向奕霄打聽。履郡王現下也不認識我。”他頓了頓,猶豫了幾次,終於道:“博夫人和郡王爺很熟?”
冰兒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談不上很熟。二十幾年前認識。”
“哦。”盧寶潤心裡卻不相信,暗暗盤算冰兒來頭,亦不敢再造次,目視邵則正道:“邵大人,天也不早了,再打擾要影響人家安寢了,你住在哪裡?我們要不要一路走?”
邵則正也不是笨人,早看出冰兒一家非同尋常,尋思著要抽空找英祥套套他的話。他與英祥的關係自然不比盧寶潤,心裡也有點熱,此時不好多話,只得道:“正是!打擾太久了!博夫人,我們該告辭了!”
冰兒起身要送,正好英祥奕霄也進來,再把邵盧二人送出。等英祥奕霄打轉,冰兒還坐在椅子上發呆。英祥道:“奕霄明日休息?看書不要弄得太晚,八股的東西不要再花功夫鑽研了,倒是讀些上道理的書,也是學做人。”
奕霄應了父親,又看著冰兒道:“娘,紀大人原是你的師父?”
冰兒點點頭。奕霄又道:“皇上那裡……”冰兒嘆口氣:“你真以為履郡王說的,皇上都聽我的?年頭上你妹妹在順天府被刑求,我在皇上那裡哭得這個樣子,他也沒有鬆口,直到確實打了問不出什麼,才把人放出來。皇上我知道的,不值什麼的事,他會準我;真正關聯到大事,他根本不信任我。所以你在他那裡,我也總是戰戰兢兢的,伴君如伴虎,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
英祥默然地拍拍冰兒肩膀,淡淡道:“這些事你也愁不過來的,奕霄我還是放心的,你不要想太多。早點安置吧,我瞧你這一陣老是一到早更頭就翻來覆去睡不好,年歲到底不同了,也要愛惜自己為上。”
奕霄便問晚安,又拉著母親的手道:“雯兒你也不要太擔心!我一直在想辦法!”
冰兒的淚險些落下來,忍著哽咽“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陪引見英祥見駕
冰兒與永珹關係一般,但對紀昀卻是頗有好感,加之奕霄在旁邊也一直為這個大才子感嘆,冰兒不由要問:“紀昀究竟出了什麼事?”
奕霄道:“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皇上要查兩淮鹽案,恰巧鹽政盧見曾有貪賄營私的事,偏偏他又是紀昀的兒女親家。紀昀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訊息,想幫幫親家,書信前去告知,結果事情走漏,皇上勃然大怒,要問紀昀的罪呢。”
“如果問罪,會是怎樣的罪責呢?”
“本來也不是大事,估計是流徒遣戍而已。不過都說皇上最恨身邊人行事不密,要是皇上定要問責於‘交通外臣,私洩機密’,那就是論死也不為過了。”
人一死萬般皆休,冰兒愣了愣,道:“如此倒真是要幫一幫了。”
奕霄問:“怎麼幫?”
冰兒道:“你再見到皇上時問一問,他肯不肯見我,如果肯見,就有幫的法子。否則,也只算紀昀命不濟了。”
冰兒主動求見,乾隆自然很是高興。下午政事閒暇,便帶她到後宮重新拜會太后和各宮主位。太后年紀大了,精神倒還矍鑠,見到孫女兒不由攬在懷裡喜悅到流淚,最後對乾隆道:“皇帝,冰兒能夠毫髮無損的回來,真是大喜事!我想,她這些年罪也遭夠了,皇帝也算懲罰過她了,還是把原來的爵位還給他們兩口子吧。聽說公主府那裡空關了好多年也沒有另外賜人,正好叫內務府派人好好打掃鋪陳一下,隔個把月就可以入住了。可憐見的!”
乾隆笑道:“公主府那裡已經派人在打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