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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管開聲。在飛機上我已經說過了,從那以後,你就是費家的貴客。”

“貴客說不上。按理講,我欠老爺子的人情多。”她不卑不亢地回應。

費鎮南讓開身子一邊讓她過去,並低聲說:“你的身份如今不同了。在這裡開始,你我以同學相稱,你是我的舊時同學,姓盧,叫盧裕華。”

看來他是把什麼都幫她準備周全了。也是,如果她有什麼事,他必會受牽連。她輕輕道聲謝,擦過他身旁走進了房間。見房內面積不大,右邊擺置了一張單人木床,上面鋪有潔白的被褥和一個繡花枕頭,右邊放著一張書桌和一張扶手椅子。傢俱簡約,唯一算得上奢華的,是書桌上的一盞檯燈,且很可能是前主人留下的,為民國舊式的銅盞與黃白交錯的蕾花絲燈罩。她走過去,手輕輕撥了下開關,通電流的銅絲滋滋滋地響了一下,燈光在籠著的蕾絲布內慢悠悠地擴充套件開來,照著她半張側臉。

費鎮南要幫她把門關上的時候,正好見著光亮了起來,將她半張臉的哀傷清楚地映在了自己眼底。在整個計劃進行時,他所見到的她,都是一臉的堅毅沒有半點猶豫,一如他在飛機上痛罵過她的冷血。一個女人能堅強到宛若刀槍不入,是很令他驚訝的。他在鐵血的軍隊中也未曾見過這樣的女人。結果,現在見到她背過了身子去,好像是在欣賞華麗的檯燈。只有兩個微微聳動的肩膀,讓他明白到她是在暗自地流淚。

他門合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尊重她的自尊。應該說,他欣賞她的這份獨一無二的堅強,固然,讓身為男人的他升起了一股憐惜。轉過身的時候,正好見到費老爺子在走廊當口看著自己。

“君臣呢?”費老先生問。

費鎮南收回放在門把上的手,表情不留痕跡地說:“君臣要做一些善後工作。”

“我看她瘦了不少,應該在這段日子裡受了不少苦頭。如果她生病了,讓君臣回來。”費老先生叮囑自己孫子。

“放心吧,老爺子。”費鎮南答應著,心裡其實不大明白為什麼老爺子這般在意一個陌生人,即使是救命恩人,也過於操心了點。

墨蘭在床上歇坐了會兒,走進房內配套的浴室裡衝了個熱水澡,用肥皂使勁兒搓掉幾日來在獄中沾上的臭氣。別看她好像平常穿衣服大大咧咧的,其實極愛乾淨。好像搓掉了層皮,脫胎換骨了,她才重新穿上衣服走出浴室。坐到了書桌前,深長地撥出口氣,她對著書桌上的圓鏡子照自己的臉:如今她是死了的人,如果不戴眼鏡,化個妝,熟識的人大致也都認不出來。好比費老爺子和張隊今晚第一次看到變成長頭髮的她。

剛剛她是有些憂傷,然那只是因為怒自己的不爭氣,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如何“殺”回去。首先,她該拿誰開刀呢?不,應該說,先是弄清楚該拿誰開頭比較好。

因而,圓鏡子裡的女人迅速地變了。從一張宛如白紙似的臉,變成了富有層次的玻璃彩紙,讓人瞻仰著,再也無法看透。

“噠噠”

門板禮貌地敲了兩聲。

“請進。”墨蘭離開鏡子,轉身說道。

進來的是一個費家裡保姆之類的大媽,為她端進來一碗熱湯,邊說:“是三少吩咐的,想必姑娘累了一天,也該餓了。讓姑娘喝了湯,比較好睡。”

墨蘭接過熱湯,放到書桌上,謝了一聲。接著她把洗澡換下來的毛衣和夾克衫摺疊好,交給大媽,說:“都是三少的。請代我還給他,並表示我的謝意。”

“行,行。”大媽爽快地應聲,接過她的衣物,又問一句,“第一次見三少帶人回來。小姐怎麼稱呼?”

她笑著,按照他給的劇本,自如答道:“我是三少留學時的同班同學,姓盧。”

聽聞是主人的同學,大媽的兩隻眼睛笑眯成了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