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胡言亂語了起來!五弟在青衣衛之事,你怎可隨意出口?!”
舒恨天低下頭,象一個做了錯事的五歲孩童被慈母嚴訓一般,訥訥言道:
“老姐姐,小舒錯了!今日多喝了幾口酒,險些說漏了嘴,若不是老姐姐及時解圍,無病老弟怕是要起疑了。”
“你知道就好!”胡依依臉色一緩,在舒恨天跟前坐下,漸漸地面有憂色,嘆道:
“五弟在青衣衛,我也是不久前才聞知,只是我委實未能料到,他與小無病之間,竟然落下如此深的仇怨!”
舒恨天道:“這也怪不得我五哥,五哥能有今日之成就,實屬來之不易呀!老姐姐應知,我五哥原本的名字,叫作‘施環宇’,為了打進那乾國的機要衙門,這才特意改了一個名字……”
胡依依點頭道:“是啊!若不是上一回五弟送信之事,我怎能想到,那青衣衛的都督,竟然就是‘環宇’!只怪五弟當年,‘萬獸仙王’之名著實太盛,五洲之地莫不遠揚。他若不改名換姓,怕是那乾國的老皇帝,第一個就會起疑!”
舒恨天介面道:“如今,五哥好不容易得了老皇帝信任,又身居要職,自不敢有絲毫懈怠。老姐姐試想,五哥這二十餘年隱忍奮力才換來的一個官職,豈能容他人染指?可咱們的無病老弟,一入青衣衛就跟五哥死扛,處處跟五哥作對,五哥原本就心氣高,怎能受得了這個氣?! ”
“話雖如此,小舒,你下回見了五弟,還是要勸他一勸!”
“我的老姐姐呀!我都勸過無數回了,沒有用!”舒恨天雙手一攤,無奈道:“五哥說了,就算他不跟無病計較,可咱們的無病小老弟,能放過五哥麼?依我看,還是老姐姐你,下一回好生勸一勸無病吧!”
胡依依卻搖了搖頭,道:“算啦!他們兩人也算‘不是冤家不聚頭’!兩個都是一樣的臭脾氣,且隨他們去吧……”
舒恨天點頭道:“老姐姐說得對!對無病老弟,你還是別勸為好,莫要勸沒勸成,反讓他無端起疑了……”
胡依依忽而一嘆,轉口言道:
“算起來,咱們兄弟姐妹十二人,來到神洲業已數百年。記得當初,師尊他老人家曾殷殷叮囑,要我們務必找到玄黃劍的下落。咳!可一晃數百年過去,這玄黃劍究竟何處,我們竟半點不知。”
“老姐姐,還是我五哥厲害,他潛入乾國機樞多年,終於被他打探到,原來玄黃劍一直深藏於乾國皇宮之內,只不過前些日,那老皇帝卻將玄黃劍轉至神王閣內……”
“玄黃劍,玄黃劍……”胡依依反覆唸叨了幾句,搖了搖頭,嘆道:“真不知師尊為何定要尋到這把玄黃劍?難道師尊他真想借神劍之力,刺破穹天結界,好將眾妖魔引入神洲大地之中?”
“想來,師尊他老人家,就是這麼想的。”
“十二弟,你看看這神洲大地,是何等的繁華旖旎!你我在這裡呆了數百年,與那些人類朝夕共處,你能忍心看這片繁華沃土,被妖魔一族佔據,弄得凡人死絕,到處都是黑煙蔽日,人間變成焦土的慘象?”
“老姐姐,這個……小舒倒是還沒想過。小舒的心思跟老姐姐一樣,只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吩咐,咱們也不得不遵呀……”
“咳!……”胡依依又嘆了一聲,一時間,兩人盡皆無言,這徐府前廳之內,便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之中。
這姐弟兩人回想前事,正相對無語之際,忽聞前院廂房內,一陣響亮的鼾聲傳來,舒恨天不覺笑道:
“老姐姐,你看咱們院子裡的這頭笨豬,終日只知貪吃貪睡,才剛剛睡至午時起床,吃過了午膳之後,又跑到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你跟他有何不同,不也是一路貨色麼?”胡依依白了舒恨天一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