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這笨豬,會是一路貨色?老姐姐,你莫要取笑我了,本書仙無非是白日裡起得遲了一些,然晚間我可是忙得不行!”
“你也就比他少睡幾個時辰而已,要論睡覺的功夫,你倆不是半斤八兩麼?再者說了,他原身畢竟是天庭神將,真的要比,你能比得了他麼?”
“說起這天庭神將,老姐姐,你可知道……”舒恨天指了指前院的方向,故作神秘地說道:“他為何會以神將之身,竟落得如今這般,變成了一頭蠢豬?”
“為何呀?”胡依依也向前院望了望,對於徐恪的這位二弟,她心中一直是感到好奇。
“我聽聞,這朱無能原是天庭中的一員名將,被玉帝封為天蓬元帥,掌管三十八萬天兵,不知何故,竟會無端下界來到凡間。不過,在來時的路上,他朱天蓬竟因貪圖美色,遺失了那把隨身寶貝九齒釘耙……”
於是,舒恨天便將朱無能自己所講,他半路被一個絕色女子所迷,將一件五星神器拱手相送的經歷,大致與胡依依備陳了一遍。自然,這其中的種種細節之處,這位半解書仙也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聽完舒恨天敘述,胡依依便問道:“照你這麼說,他原本神智清明,只因遺落了隨身的神器九齒釘耙,是以元神被豬身所困,漸漸地就顢頇遲鈍了起來?”
“豈止是顢頇遲鈍呀!”舒恨天手捋長髯,搖頭嘆惜道:“這朱天蓬來到凡間之時,錯投了一個豬身,全賴神器之力,元神方不致受困。如今,他失了神器護佑,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元神盡喪,全然化作一頭肥豬!”
“這……這卻如何是好?!”胡依依不禁心憂道。
“老姐姐,你又何必操這份心?他朱天蓬是豬也好,是人也罷,與咱們又何干?”
“小舒,你怎可說這樣的話!”胡依依臉色一沉,生氣道:“別忘了,當日在徐府後園,你差點被官府的人刺傷,是誰不顧危險挺身來救你?”
“對!是那頭笨豬不假!不過,我的老姐姐,你可曾想過,那朱天蓬為何放著好好的神將不當,寧可化作一個豬身,也要下界來到凡間?”
“為何?”
“依我看,朱天蓬多半就是為玄黃劍而來!”
“玄黃劍?不會吧?”
“怎地不會?!老姐姐試想,師尊他老人家謀劃玄黃劍已久,如若果真被師尊尋到玄黃神劍,那麼對於地界凡間而言,立時就有一場翻天覆地之變!想那諸神遙居於天庭之上,焉能對此坐視不管?玉帝此時派朱天蓬下界,必是阻撓師尊謀奪玄黃劍而來!”
“小舒,這全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又豈能當真?眼下,你還是要幫一幫小無病,想法子將他二弟的九齒釘耙取回才好!”
“可是,我的老姐姐呀!”舒恨天頓足一嘆,道:“如若他朱天蓬果真是為玄黃劍而來,你我助他奪回了神器,令他元神盡復,這豈不是與師尊、二哥、五哥他們為敵?!此事若被師尊知曉,他又該如何對付咱們?!”
“不會!”胡依依思忖片刻,決然言道:“我料定這朱無能下界來到凡間,必不是為玄黃劍而來!”
“那他是為何而來?”舒恨天眼望胡依依,詫異道。
胡依依眼望長安城東北的方向,此時的神情,又是一臉愁容,只聽她緩緩言道:
“他就是為了小無病而來。”